「传我的令,」李鸿章摸出老陈的「忍」字算筹,「用蒸汽浮标给李秀成送份大礼——就说,淮军的算理,比衢州的抗磁砂更精准。」亲兵启动浮标内置的汽笛,声波在水下组成「天京已危」的莫尔斯码,恰似给李秀成的催命符。
苏州城头,李秀成接住漂来的纸带,蒸汽灼痕处露出「英王破楚」四个字母。他忽然想起洪仁玕在《资政新篇》里画的蒸汽算车图,又看看手中熔了一半的「火绒簧片」,仰天苦笑:「算来算去,终究是咱的火绳枪,抵不过洋人的蒸汽船、铁壳炮。」
晨雾渐散,皖北溃兵带来衢州算学营的噩耗:左宗棠已在衢州建成蒸汽算具厂,而陈玉成的「轰天雷」之所以锐不可当,正是用了楚军遗落的抗磁砂改良火药。李鸿章望着北方浓烟,算筹在「陈玉成」三字上刻下深痕——他知道,当衢州的算理成了太平军的火药助剂,这场中西算理的战争,才真正烧到了骨髓里。
苏州玄妙观的钟声响起,李秀成望着护城河上的蒸汽浮标,忽然下令:「把库存的『竹芯磁针』全发给百姓,就说......就说淮军要抓会用洋算具的人充军。」算学吏愣住:「可这些抗磁残件......」「算具在百姓手里,总比在淮军船上强。」李秀成转身时,道袍下摆扫过满地竹芯,恰似在水面上划出无数道破碎的算理——那些曾在衢州抵御西磁的算具残件,如今成了百姓求生的屏障,在战火里漂向不知何方的明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