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国藩望见火船来势,急令开炮。太极纹虎蹲炮喷出火舌,却因江水颠簸导致仰角偏差,多数炮弹落入火船之间的空隙。李三急得直拍算盘:\"大人,木筏随波晃动,算具测角有误!\"
\"用悬垂线法!\"曾国藩扯下腰间的象牙算筹,\"每筏派两人持铜垂线,实时校准炮口!\"他话音未落,却见北岸八旗炮台方向腾起浓烟——不是炮火,而是桂祥的厨子在炖鹿肉。
石达开的火船借风势撞入木筏阵,外层柴草轰然炸裂,露出内层火药桶。连锁爆炸中,木筏锚链逐一崩断,太极纹炮架随波漂散。曾国藩死死抓住船舷,望着江心漩涡中浮沉的算筹碎片,忽然想起湘潭会战时捡到的太平军\"火算破阵\"筹——此刻竟成了自家水阵的催命符。
寅时,石达开踏着火船余烬登上田家镇岸。王贵呈上从江底捞起的湘军算板,板上用炭笔写着:\"八旗误国,非我之罪\"。\"翼王,这...\"
\"烧了。\"石达开踢开脚边的铁锚纹炮残片,\"曾国藩算尽体制漏洞,却算不出民心向背。\"他望向江面漂浮的湘军尸体,腰间火焰纹布带被血水污染,却更显鲜艳,\"传令下去:清点被俘匠人,凡愿投靠者,一律编入篝火盟;不愿者,发路费遣散。\"
而在湘军残阵中,曾国藩望着北岸始终未发一弹的八旗炮台,忽然狂笑出声。李三担忧地递上姜汤,却见自家大帅随手扯过《田家镇败报》,在\"非湘军之罪\"旁批下:\"满汉之防,甚于洪水;算筹之精,不敌党争\"。
晨光熹微中,长江水裹挟着铁锚纹、火焰纹、太极纹的算筹碎片向东流去。石达开在南岸立起新铸的量器——那是用铁锚纹炮铜熔铸而成,刻度清晰,却不再刻任何纹章。曾国藩在北岸重整炮队,虎蹲炮身的太极纹被硝烟熏得发黑,却依然倔强地指向天空。
这一战,不是算学的失败,而是人心的困局。当铁锚纹锈蚀在权贵的宴饮中,当火焰纹燃烧在匠人的热血里,当太极纹沉浮在江面的血色中,天下匠人终于明白:真正的算筹,不该丈量山河破碎,而应称量苍生轻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