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后,首艘满载香料与煤炭的蒸汽商船驶往广州,货单上的“算珠纹”火漆印下,清晰列着“原住民分成三成”的汉达双语注疏。陈阿福站在码头,看着达雅族妇女用丁香换取的铁锅煮食稻米,算珠纹陶罐与棕榈叶餐具摆在一起,忽然想起在日本佐渡岛的冶铜坊——这里没有刺刀,只有算筹织就的利益纽带。
垦殖区的中央广场,算生们正在树立第一座“算珠纹界碑”,碑身刻着《南洋拓荒约》的核心条款:“土地按算筹划分,矿产依数据分成,争端以算珠公断。”乌玛酋长的骨刀轻轻划过碑面,忽然说:“你们的算筹,”他指向远处的蒸汽水闸,“比猎头族的图腾更能保住族人的口粮。”
三个月后,婆罗洲的雨林边缘出现第一座算珠纹灯塔,光束扫过海面时,往来商船的罗盘针正对着碑刻的经纬数据。嘉庆帝收到的《南洋垦殖年报》上,“土地开垦率”“原住民就业率”“贸易顺差”三条曲线齐头并进,朱批落下:“拓荒之道,不在疆域之广,在算筹之平——使远人知利之所在,自会附之如归。”
当陈三虎教达雅族儿童用算珠计算潮汐规律,当班坤的鱼钩第一次钓起金枪鱼,南洋的雨林里,算筹与棕榈叶正在编织新的生存法则。清国的拓荒者没有竖起旗帜,而是用算珠丈量出公平的刻度,让原住民在数据的光芒中,自愿走进这场温和的变革——这不是征服,而是算筹与自然、与不同文明的又一次和解,是数据治世在热带雨林写下的温柔注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