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亮示意吏员捧上“驿递数据验封匣”:“这是仿照漕运‘电子关牒’制作的火漆印匣,每过一站,驿丞需在印匣上刻记到达时间,用《时辰换算表》将‘初刻’‘正刻’换算为百分制时辰,确保分秒可查。”他指着匣盖上的北斗七星纹,“北斗第七星‘摇光’处暗藏日期暗码,若有篡改,整匣数据作废。”
嘉庆帝接过验封匣,发现匣底刻着《孙子兵法·军争篇》“兵贵胜,不贵久”的小字——这恰是数据治驿的精要。“传旨:在数据房下设‘驿递数据科’,专司全国驿递数据核验。”他忽然想起昨日户部呈的《仓储数据图》,云南常平仓的空仓率与驿递迟滞率竟高度重合,“驿递迟滞导致赈粮难以及时入仓,仓廒空匮又加剧民生动荡——数据治理,就要治这种‘牵一发而动全身’的症结。”
殿外传来驿马嘶鸣,原是军机处送来了西藏加急文书。嘉庆帝看着文书上的火漆印匣完好无损,启封后抽出《驿递时效单》:成都至打箭炉段,因“桥梁损毁”迟滞两日,却附了当地知府的《修桥用工数据折》——这种数据链条的完整性,正是他想要的治理精度。
“明日随朕去良乡驿。”嘉庆帝忽然对明亮道,“朕要亲自核验‘六百里加急’的时效——从良乡到京城60里,规定时辰2个半,若驿卒能在2时辰内到达,便赏银10两;若迟滞超过1刻,驿丞连降两级。”他望向窗外的驿道,积雪已化,驿卒的脚印清晰可辨,“让天下驿站都知道,朕的算珠,不仅能算人丁田亩,更能算分秒必争的时效。”
是夜,数据房的驿递数据科亮起新灯。吏员们正在绘制《各省驿递达标率月报表》,云南的红色区域边缘,已用墨线标出即将增设的腰站位置。嘉庆帝在《驿递改革诏》中朱批:“驿递之速,不在马力,在人心;数据之明,不在算珠,在制度。”这道诏书,将与新制的验封匣、时效单一起,沿着驿道传向帝国的每一个角落,让曾经模糊的“加急”二字,从此有了可丈量、可追溯、可奖惩的数据标尺。
当值吏员在《驿递数据日志》中记下:“上以《九章》均输之法,破驿递积弊,始有‘时效即数据,数据即政令’之治。”窗外,驿马的铃铛声在春夜里格外清脆,那是数据治理的车轮,正碾过帝国陈旧的驿道,驶向更精密、更高效的未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