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后,通州仓的改良通风孔完工,陈阿福亲自带着算学吏验收:“霉变率从一成三降至一成以下,”他的算盘打得山响,“算珠形孔果然聚风,比老法子省三成木料。”
数据房的《仓储改良年报》送到养心殿,嘉庆帝望着“全国粮仓损耗率从三成二降至一成五”的曲线,忽然对李煌说:“把护仓算例编成《三字经》,让仓官们口口相传——算学不止在账册上,更要在护仓人的心里。”
这一晚,通州仓的算珠形通风孔映着月光,像一排整齐的算筹。老仓官王顺昌摸着手册上的朱批,忽然发现每一条算例背后,都有皇帝当年微服查仓时的足迹——那些在仓廒里蹲守整夜测算的数字,如今成了护仓人的“数字护粮官”。
千里之外的北京,数据房的吏员们正在绘制《全国仓网防护图》,每个粮仓都标着对应的算学防护范式。嘉庆帝知道,当每个仓官都能熟练运用算盘核计损耗,当每粒粮食的来去都在算筹上清晰可循,大清的粮仓,才算真正有了抵御天灾的“数字仓门”。
算网的铜铃在冬夜里轻响,养心殿的烛光下,嘉庆帝正在修订《仓廒算例补遗》,新增“冰雪期仓基防冻法”:“冻土深过二尺,需垫炭渣五寸,每方丈用炭三斗——”这些数字,不是坐在书斋里想出来的,而是三年前在东北迁垦地,带着算学吏在雪地里一寸寸量出来的。
从此,大清的粮仓不再依赖某个能吏的经验,而是靠无数算学吏手中的算盘,靠预先编定的算学范式,靠数据房织就的算网。当每一粒粮食的损耗都能被精准计算,当每一次护仓决策都有算例可循,数据治世的根基,才算真正扎进了储粮备荒的土地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