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琳娜脑中有些躁动，似乎受到了某种东西的牵引。

一团黑雾似乎要突破出来，可杜琳娜在努力抑制着，她怕失控，怕威胁到身边的薇西。

她直觉感到失控状态下的黑雾，有着惊人的破坏能力。对她自己或许还算没有危险，但对别人绝对不见得友好。

就在脑中的躁动平复下来后，杜琳娜刚松一口气，玻璃片上再次发生了变化。

陡然间，那些颗粒几乎全部液化，迅速将那枚剩下来的能晶完全覆盖，再也看不到一丝能晶的影子。

接着能晶消失了，黑雾颗粒也不见了。玻璃片上空空如也，就如同刚被拿出来一样。

薇西惊讶地上前查看，在设备上不断摆弄着，可依然没有发现哪怕一粒。

她扭头看向了一旁的杜琳娜，口中发出近乎沙哑的声音，“安……安娜，消失了。”

杜琳娜自然知道那些黑雾和能晶到底去了哪里。

她感觉到黑雾已经回归了自己脑中，那枚能晶在进入的一瞬间就被黑雾分解成了能量，完全吸收掉了。

原来黑雾的进食和能量补充并不需要自己吃掉，自己还像傻子般放到嘴里吞下去。

这次黑雾颗粒所展现的能力，却让杜琳娜震惊无比。

她在获得了圣牌后最先获得的能力就是空间能力，开始只能极短距离跳跃，到后来动则数百公里的传送。

原来这一切都源于圣牌中的这种黑雾。

“可为什么圣牌中，还有那种不受自己控制的东西呢？那进入自己身体内能够为自己所“控制”，受自己影响的黑雾又是怎么回事？”

更多的疑问出现，不比检测之前少。

今天也不是一无所获，至少她知道了这种东西可以自己引导，还谈不上控制。只是有些费力气罢了，无法做到得心应手。

同时，她也知道了自己能力的来源，空间和吞噬，如果再加上对普利达亚所做的，控制，那就是三种能力了。

不对，还有它改造身体带来的快速恢复能力，杜琳娜想到。

或许还有更多，有待于自己发现。

“好了，今天就到这里吧。”

已经深夜，杜琳娜失去了继续探究的欲望。

自己，加上薇西两人就是再弄也不会有太多的结果，除非是去格鲁爵士的研究基地。

那家伙或许有更多的办法，可杜琳娜有些不敢以目前的状态面对格鲁爵士。

她想到了一个场景，当初菲普林斯也曾提醒过，格鲁爵士貌似也具有空间能力，“那他的能力是怎么来的？”

“他可没有圣牌，当初圣牌并没有选择他。”

“难道说……”，杜琳娜忽然有了一种猜测，“难道说，那家伙手中的晶体也与圣牌一样，里面也有黑雾的存在？”

“也不像，我与菲普林斯当初也检查过那枚晶体，就是个空白的晶体。”

“不对，我们好像进入了一个误区，透明的不见得是空白的。”

“也不对，圣牌失去了黑雾就会变得颜色淡了许多，设想如果里面完全失去了黑雾的存在，那个中间处的黑球也不存在，圣牌会不会也变成一个透明的晶体？”

她脑袋里在不断想着，可手上的动作却不断。

杜琳娜清除了检测设备上留存的信息，又将玻璃片上的东西全部销毁。

这里虽说只有她与薇西有权限进入。可谁知道呢，万一有人闯入，这些惊人信息泄露出去就不好了，那将会是一场灾难。

对她，对秦未，甚至是联邦。

愣愣看着杜琳娜的操作，薇西几次张口想要阻止，她还想做进一步的分析，可她不敢开口，她知道这是杜琳娜最大的秘密。

知道了这些秘密，杜琳娜没有将她清理掉，已经是杜琳娜将她当做真正的朋友了。

这何尝不是一种信任。

她不敢有别的要求，否则以杜琳娜的手段分分钟就会让自己消失，绝对第二天都不会有人记得她存在过。

危险的朋友关系，在联邦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获得这种友谊。

这么多年，杜琳娜或许对身边的人有信任，有重用，有友善，但朋友她绝对不多，或者说能够成为她朋友的人绝对不多，尤其像她这种强势的女人。

作为普通人，成为杜琳娜的朋友，整个鲁索星恐怕就只有薇西一个人。

想到这里，薇西嘴角扬起了笑容。

“走吧，回去。”

“回哪里？”

薇西默默看着杜琳娜处理完这一切，她知道作为议长，杜琳娜有忙不完的事情，很多时候忙到很晚，都在议会大厦里休息。

杜琳娜诧异地看向薇西，“当然是回家，议长也是人也需要休息。”

“议长大人还需要休息？”

“议长大人还是人吗？”不过这句话薇西可没敢说出口，如果没有今天的事情，薇西或许就会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