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未落,南方天际传来尖锐的引擎轰鸣。
三架枭龙战机刺破云层,空对地导弹拖着尾焰坠向民族旅阵地。爆炸掀起的气浪掀翻帐篷,庞坤被副官按在战壕里,眼前炸开的火光中,他看见柏改被气浪掀翻的旗袍下摆。
在战斗机的空中优势之下,庞坤的无人机中队铩羽而归,双方交战整个白天,战线没有一丝动静。
月光被硝烟染成青灰色时,柏成的家丁队已摸到 611 旅营地外围。七十岁的老人将 m3 冲锋枪背带缠紧手腕,喉结在松弛的皮肤下滚动:“记住,只打指挥中枢!”
枪栓拉动的金属声如毒蛇吐信。当第一颗手雷在警卫营帐篷炸开,柏家子弟猫着腰冲进营地,枪口火舌在夜色中织成死亡之网。
“旅座快走!” 副官拽着只穿睡衣的庞坤滚下军床。柏改蜷缩在床底,翡翠镯子磕在弹壳上发出脆响。营地外传来履带碾压声,柏家的装甲车正在撞开防线。
庞坤跌跌撞撞爬进防弹车,后视镜里柏家军旗的黑底白虎愈发清晰。“去石园子!”
他扯开领口喘着粗气,额角被弹片擦伤的血顺着脖颈流进睡衣,“齐木长…… 姨夫一定会有办法……”
车载电台突然爆响刺耳的电流声,夹杂着蒲甘军的缅语狞笑:“小太子,尝尝老街夜宴的滋味!”
车窗外,红星村的战火映红半边天,柏家的家丁正将缴获的 611 旅军旗踩进泥里。
柏成踹开指挥部铁门时,硝烟混着廉价香水味扑面而来。
战术台灯在地上投出摇晃的光斑,照见床榻上蜷缩的身影 —— 那是他最小的女儿柏改,锁骨处还留着未消的掐痕。
老科干王的 m3 冲锋枪垂落肩头,雕花手杖 “当啷” 撞在铁皮柜上:“改儿?”
柏改慌忙抓过军毯裹住身体,珍珠耳坠在颤抖中晃出冷光:“爹,是大姐让我……”
“庞大顺这条老狗!” 柏成踢翻矮凳,假牙在齿间磨出咯吱声,“当年庞国忠让老子死守老街断后,转头就把联姻的事儿黄了!” 他枯瘦的手指戳向墙上的作战地图,“现在这小畜生又来抢老子地盘!”
柏改踉跄着套上真丝睡袍,翡翠镯子磕在柏成递来的貂皮大衣上:“爹,那晚…… 是包家的人……”
“什么?!” 柏成的雕花手杖重重杵地,杖头的白虎雕像震落灰尘,“当年庞坤一口咬定是你自己……”
“他不敢认。” 柏改别过脸,耳垂上的伤口还渗着血珠,“包艾康给了他好处,说柏家女儿不干净正好拿捏。”
老军阀的喉结剧烈滚动,布满枪茧的手突然颤抖。二十年前在庞国忠帐下当马前卒的屈辱,此刻混着新仇涌上心头。
“回老街!” 他一把扯过女儿手腕,军靴碾碎地上的避孕套包装,“告诉那个洗钱的废物老公,带着你滚出缅北!”
柏改咬着下唇,没敢说曹力早已把她的身体 “验货” 完毕。五百万现金存在瑞士银行的秘密,随着柏成的怒吼消散在夜风里。父女俩钻出营帐时,远处传来闵安国的 21 巡警营扫射声,曳光弹在红星村夜空织成猩红的网。
柏成将貂皮大衣裹紧女儿,苍老的手掌按在她后颈:“记住,庞家的血是冷的。”
他转身时,m3 冲锋枪的背带在月光下泛着油光,枪管还残留着击毙庞坤副官的硝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