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1章 暴力讨生活(1 / 2)

当齐木长和张以澜的车缓缓驶入小勐拉,一股浓烈的市井烟火气扑面而来。这里的繁华程度远超邦康,街道两旁的粉红色门面在日光下格外显眼,暧昧气息在空气中弥漫。穿着艳丽的女子在门口招揽着生意,霓虹灯光闪烁,将这座边境小城装点得纸醉金迷,让人仿佛穿越回二十年前热闹非凡的东莞。

“大顺哥,这是我男人。” 张以澜亲昵地挽着齐木长的手臂,笑意盈盈地对面前的小老头说道。此人正是庞大顺,虽已年过半百,身形消瘦,却腰杆笔直,眼神中透着历经岁月打磨的坚毅与沧桑。

“你好,妹夫,我是川人遗民庞大顺。” 庞大顺声音低沉,提及故乡时,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落寞。在这远离故土的地方,一句同乡的问候,瞬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。

“大顺哥,你好,我是齐木长。” 齐木长礼貌回应,目光中带着敬意,微微颔首示意。

众人来到墓园,为老科干王庞国忠举行拜祭仪式。天空阴沉,乌云密布,黄纸和白纸在风中疯狂飞舞,仿佛是逝者不散的魂灵。熊熊燃烧的火堆旁,数十名骨干士兵手持花旗 m3 式冲锋枪,表情肃穆。随着一声令下,枪声划破寂静的墓园,回荡在山谷之间,悲壮而又凄凉。

庞大顺独自跪坐在墓园中央,身旁纸钱堆积如山。他颤抖着双手,一张接一张地将纸钱投入火中,眼神空洞而哀伤。张以澜默默站在一旁,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,顺着脸颊滑落,打湿了衣衫。

“大顺哥节哀,老将军在天上会保佑我们的。” 齐木长走上前,轻声安慰道。

然而,这番话却像是触动了庞大顺内心深处的伤痛,他的肩膀剧烈颤抖,放声痛哭起来:“爹,是我没用,这几年兵越打越少,钱也花光了,科干同盟军这杆大旗怕是扛不下去了……”

那哭声中充满了无奈与自责,在场众人无不黯然神伤,纷纷上前劝慰。

许久,庞大顺才渐渐平复情绪。

“走,幺妹,我们去红岩根据地。” 庞大顺站起身来,目光坚定,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。

齐木长和张以澜开着丰田海拉克斯,跟在庞大顺的车队后面。庞大顺的车队仅有六辆皮卡车,车身布满了斑驳的锈迹。车上的士兵们,有的头发花白,皱纹如沟壑般刻在脸上;有的还只是十几岁的少年,眼神中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坚毅。

他们手中的武器,皆是上世纪 40 年代的老旧装备,枪身锈迹斑斑,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辉煌与如今的窘迫。

“注意前面是雷区,你们跟紧我的车。” 抵达红岩村附近,庞大顺亲自下车,神色凝重地对齐木长说道。这片区域布满了地雷,是抵御蒲甘军偷袭的最后防线,稍有不慎,便会粉身碎骨。

穿越雷区后,齐木长看到了令人揪心的一幕:一个十来岁的科干少年,正用竹竿小心翼翼地挑开一枚未爆的蒲甘军 60 毫米迫击炮弹。炮弹锈迹斑斑,引信已经被雨水泡烂。

这一幕让齐木长深刻意识到,科干同盟军的弹药匮乏到了何种地步,就连这种随时可能爆炸的哑弹,都成了他们珍贵的资源。

踏入红岩乡,一幅衰败的景象映入眼帘。村落稀疏地分布在山间,规模极小。放眼望去,大多是老弱妇孺,他们衣衫褴褛,面容憔悴,眼中满是对生活的迷茫与无助。在这片饱受战火摧残的土地上,生命显得如此脆弱。

终于,众人抵达庞大顺的指挥部。这是一栋用竹子搭建的简易建筑,墙体爬满了青苔,部分墙面还渗着水,在微风中摇摇欲坠,仿佛随时都会坍塌。

“狗日的吴德,他爹去年承诺的火箭筒,今年连磺胺粉都扣着,5 万发子弹和 100 发迫击炮弹,是给我当爆竹听响吗?” 庞大顺刚迈进指挥部,愤怒的咆哮声便在屋内回荡,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