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,浓稠的乌云将月光遮得严严实实,只有偶尔几道闪电划破天际,照亮众人紧绷的脸庞。赵崇武的声音低沉而警惕,众人瞬间如临大敌,刀剑出鞘的寒光在黑暗中若隐若现。熊啸林握紧手中的大刀,肌肉紧绷,随时准备迎敌;陈刚虎半蹲下身,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四周的密林。
众人呈扇形缓缓靠近发出声响的地方,脚步放得极轻,唯有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。随着距离拉近,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愈发明显,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低语。郭险峰示意众人停下,自己猫着腰向前挪动了几步,透过茂密的枝叶缝隙看去,眼前的景象让他一愣 —— 竟是一对青年男女在林间空地上相拥,男子将女子抵在树干上,两人吻得难解难分,丝毫没察觉到周围的动静。
“咳咳!” 熊啸林率先反应过来,故意大声咳嗽了两声。这突兀的声响惊得那对男女猛然分开,女子慌乱地整理着凌乱的衣衫,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柿子,低着头不敢看人;男子则手忙脚乱地系着腰带,脸上满是尴尬与惊慌。
“好小子,大晚上的在这儿干这事儿,吓我们一跳!” 陈刚虎收起刀,笑着调侃道。周围的护卫们也纷纷放松下来,低声笑闹起来,紧张的气氛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。
郭险峰正准备转身离开,却听见那女子突然轻声唤道:“二少爷……” 声音轻柔,带着一丝惊喜与羞涩。郭险峰脚步一顿,转头看向女子,借着闪电的光芒,仔细打量着她。女子约莫二八年华,容貌清秀,眉眼间透着温婉,一身藕荷色襦裙虽不算华贵,但胜在干净素雅,青丝松松挽成一个发髻,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,更添几分柔美。
郭险峰微微皱眉,疑惑道:“姑娘,我们之前有见过吗?”
女子微微福身,声音清脆:“回二少爷,我是兴隆绸缎庄周福贵的女儿周缃荷。当年绸缎庄失火,全家走投无路,是您收留我们住在郭府客房,还借钱给父亲应付债主,又安排父亲去昌盛绸缎庄做事。您的大恩,我们全家没齿难忘。”
郭险峰这才想起,确实有这么一回事。当时周福贵一家来到郭府求助,衣衫褴褛、面黄肌瘦,他见其可怜,便出手相助。只是当时忙于安排事务,并未过多留意周福贵的女儿。
郭险峰笑着摆摆手:“原来是周家姑娘,不必客气。如今你们一家可还安好?”
还未等女子回答,一旁的男子突然上前一步,将女子护在身后,眼神戒备地看着郭险峰,语气不善:“多谢郭二少爷关心,我们过得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