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河面归于平静,只留下一圈圈缓缓扩散的涟漪。
隔日,邓大发的妻子得到消息,跌跌撞撞地赶到河边。看着丈夫肿胀的尸体,她瘫倒在地,痛哭失声。
而此时的马海凡,再次来到那无人的茶楼。他像上次一样坐下喝茶
这次,他见茶杯底压了一张字条,中间有个圆圈,上面打了个勾。
喝完茶后下楼,看了看木板上的那张价目表,他掏出一百五十两银票投入木箱。
做完这一切,他起身离去,茶馆里依旧寂静无声,仿佛从未有人来过,这场隐秘的交易,也终于画上了句号。
与此同时,郭府内正上演着另一番闹剧。玉娇在房间里哭闹不止,摔碎的胭脂盒与扯烂的丝帕散了一地。郭险峰揉着发胀的太阳穴,耐着性子哄道:“好了好了,别闹了。”
“不行!” 玉娇突然扑进他怀里,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襟,“你得答应我,不许再见岸娇娇!还有那块汗巾……” 她咬着牙,眼中闪过嫉妒的火焰,“必须烧掉!”
郭险峰犹豫片刻,最终还是点了点头。玉娇这才破涕为笑,亲自将那块留有岸娇娇鲜血的汗巾丢进铜盆,看着火焰将它吞噬。
处理完玉娇的事,郭险峰即刻召来马海凡与孙陶,三人直奔裴二狗的住处。推开破旧的木门,一股霉味扑面而来。裴二狗正蜷缩在角落,脸色惨白如纸,见到郭险峰三人,浑身剧烈颤抖起来。
“邓大发死了,你知道吗?” 郭险峰双手抱胸,目光如鹰隼般盯着裴二狗,“今早在河边被人发现,说是醉酒落水。”
裴二狗冷汗淋漓,牙齿打颤,扑通一声跪在地上:“二…… 二少爷,我…… 我……”
孙陶上前一步,冷笑道:“我们查过了。街坊们都说你是个孝子,有个年迈的娘亲要养。去年你爹病死,不仅花光了积蓄,还欠了一屁股债,所以才会答应邓大发,对不对?”
裴二狗如遭雷击,瘫坐在地。
“看在你一片孝顺的份上,二少爷开恩,给你三个选择。” 孙陶伸出三根手指,语气森然,“第一,去官府,谋财害命、栽赃嫁祸,够你吃一辈子牢饭;第二,去找邓大发,黄泉路上也好做个伴;第三……” 他故意停顿,目光扫过裴二狗惊恐的脸,“效忠二少爷,为我们做事。”
“我选第三!我选第三!” 裴二狗拼命磕头,额头撞在青砖地上发出闷响,“求二少爷饶命!我裴二狗愿意为您赴汤蹈火!做牛做马!”
郭险峰与孙陶对视一眼,微微颔首:“派人去把裴二狗的娘亲接来郭府,安排专人照顾。” 他看向裴二狗,眼中闪过一丝威严,“从今日起,你就听我的差遣。若敢有二心……”
裴二狗连连应是,心中却暗自庆幸,以为自己捡回了一条命。殊不知,他早已踏入郭险峰精心编织的棋局,再无回头之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