禾穗深知一旦放开,这发狂的恶犬定会再度扑向身后众人,那后果不堪设想。此时的禾穗,眼中只有一个信念:制伏眼前这畜生,护大家周全。
凌乱地发丝贴在禾穗满是汗水与血水的脸上,湿漉漉的发丝糊住了眼睛,让她视线一片模糊。每一次用力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,可她眼神坚定,丝毫没有退缩之意。
母犬猛地发力,前爪高高扬起,朝着禾穗的肩头狠狠抓去,锋利的爪子瞬间撕开她的衣衫,在身上留下三道血痕。
禾穗闷哼一声,却趁着母犬发力的间隙,将银簪又往深里刺了几分。母犬痛苦地扭动着身躯,带着禾穗在地上来回翻滚,枯草和泥土沾满了他们的身体。
宋怀谦刚踏入园子便瞧见这惊心动魄的一幕。只见他身姿矫健,足尖轻点地面,几个起落便来到近前。手中折扇“唰”地展开,寒光一闪,竟是扇骨中藏着利刃。
宋怀谦瞅准空隙,,手腕一翻,折扇如一道黑色闪电般刺下,精准地扎在母犬背部,直没入柄。
母犬吃痛,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,全身剧烈颤抖,原本疯狂的挣扎变得杂乱无章。它试图甩头摆脱这双重伤害,却因伤势过重,动作渐渐迟缓。
禾穗在一番激烈搏斗后,体力已接近极限,只觉眼前阵阵发黑,四肢发软。
恍惚间,她隐约听到身旁有脚步声,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,又像是近在耳边。却来不及看清,就因力竭到了极点,再也支撑不住,手指一松,缓缓放开了紧拽母犬的手,随之瘫倒在地彻底失去意识,汗水混着血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。
宋怀谦趁势一脚踢在母犬的侧腹,那一脚力道十足,母犬被踢得侧翻在地。宋怀谦顺势而上,一脚踩住母犬的脊背,使其动弹不得。
此时,董景铄也折断一根树枝赶到,在宋怀谦的示意下,用树枝抵住母犬的咽喉,以防它垂死反扑。
园子里的众人看得目瞪口呆,原本揪心的氛围瞬间被惊喜与安心取代。董沐萱和巧姐儿激动得热泪盈眶,董沐萱拉着巧姐儿的手,喃喃道:“谢天谢地,有救了。”
“爹爹......”巧姐儿嘴唇轻颤,声音带着哭腔,委屈的向宋怀谦扑去。历经这般恐怖场面,巧姐儿小小的身躯抖如筛糠,眼中蓄满了泪水,恰似一只惊恐万分的幼兽。
宋怀谦稳稳将巧姐儿接住,他轻轻抚摸着巧姐儿的后背,温声安抚道:“别怕,爹爹在这儿。”
巧姐儿紧紧搂着宋怀谦的脖子,小脸埋在他肩头,泪水肆意流淌,抽噎声渐渐小了下去,仿佛在这温暖怀抱中寻到了避风的港湾。
很快,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家丁们手持粗棍、绳索匆匆赶来支援。他们迅速将母犬团团围住,在宋怀谦的指挥下,几人合力将绳索套在母犬身上,用力拉扯,将它牢牢捆住。母犬倒在地上,气息奄奄,眼中的凶光终于彻底消散。
宋怀谦抱起巧姐儿转身快步走向禾穗。此时的禾穗因脱力和失血,面色惨白如纸,双眼紧闭。手臂上的伤口仍有鲜血缓缓渗出,洇红了她身侧的草地,整个人毫无生气地躺在那儿,仿佛随时都会香消玉殒。
宋怀谦将巧姐儿轻轻放在地上,蹲下身探向她的鼻息,感受到那微弱却尚存的气息,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。“禾穗?禾穗?”宋怀谦轻声呼唤,可禾穗毫无反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