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桃待府医离去后,忙走到秀秀身旁,轻声问道:“秀秀,禾穗怎么样了?”
“换过药睡着了,”秀秀抬起头,眼中满是疲惫与担忧,“回来的时候浑身是伤,血把衣裳都浸透了,气息都弱得很。”
正说着话,唐嬷嬷和吴嬷嬷也来了,两人脚步急促。
唐嬷嬷率先跨进门,目光径直投向睡着的禾穗,声音不自觉压低:“禾穗现在情况怎么样了?”
秀秀和春桃忙迎上去,回道:“刚换完药睡下了,大夫说暂时没大碍,只是伤得比较重,还需好好调养。”
唐嬷嬷走到床边,轻轻拨开禾穗额前的碎发,看着她苍白如纸的面容,心疼地叹了口气:“这傻孩子,遭这么大罪。”
吴嬷嬷在一旁点点头附和着:“平日里瞧着柔柔弱弱的,关键时候却能这么勇敢,真是让人心疼。”
此时,禾穗在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了众人的关心,眉头轻轻皱了一下,嘴里呢喃着:“别跑……抓住他……”
唐嬷嬷赶紧握住禾穗的手,轻声安抚:“好孩子,别怕,已经抓着啦,你安心养伤。”
到了书房,廖管事定了定神,进门躬身行礼,恭敬道:“老爷。”接着,他将康大富为还赌债偷走库房图的事情详细道出。
此时,宋怀谦正躺在太师椅中,闲适的翻看着手中古籍。听闻此言,他手上动作一顿,随后不紧不慢地把书搁在桌上,修长的指节轻轻叩着桌面。他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笑意,然而那笑意却未抵达眼底。
沉默良久,宋怀谦终于开口:“派人把他给康嬷嬷送去,想来康嬷嬷也还未走远。”言罢,他嘴角一勾,发出一声轻笑。
“是。”
宋怀谦神色一转,平静吩咐道:“把王大王二交给云旸彻查。库房一直是你主事,你便自查吧。”
这话一出口,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几分。
明明宋怀谦的眼神如往常那般温和,语气也轻柔舒缓,可廖管事却像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,莫名地起了一身冷汗,后背被汗水浸湿,黏糊糊地贴着衣衫。
他强忍着内心翻涌的惶恐,极力维持镇定,应“是”后躬身告退。
宋怀谦微微颔首,目光虽落回面前摊开的古籍之上,心思却早已飘远,片刻后,索性合上古籍,起身朝着主院方向踱步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