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在她父亲面前,她竟没能做到。还是女儿自己替自己出头,讨回了公道。
虽然最后儿子被关了禁闭,苏若清还是觉得憋屈。
她胡乱地抹了把眼泪,低声道:
“棠儿,你父亲不是个东西,你没必要看在娘的份上认他。
这认亲宴若你不喜欢,那就不去!国公府那边,娘去给你说。”
苏照棠听着,眯眼笑了笑:“母亲莫担心,孩儿自有分寸。”
这认亲宴能不能成,还是两说呢。
“倒是母亲自己,您喜欢侯爷吗?”
苏若清被问得一愣,旋即摇头:
“谈什么喜欢,我与你父亲成婚,不过是因为一纸婚约罢了。
当年你外祖父与你祖父老承恩侯都是从战场死人堆里爬出来的,交情甚笃,便定下婚约,结两姓之好。
承恩侯府人丁不兴,膝下只有你父亲一子。而国公府只有我一个女娘,这婚约自是落到了我头上。
后来老承恩侯去的突然,我只能趁着热孝嫁过来,婚事仓促得很。”
苏照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,不再多问。
掌心的伤口很快包扎好。
苏若清生怕女儿厌烦,不太敢粘着,只拖到用了下午的茶水点心,便回去了。
其人一走,苏照棠当即吩咐琼枝:“去跟那边的眼线说一声,我可不能白出手。”
琼枝点头,旋即又气道:“姑娘您也太冒险了,那边传消息过来时,就该多准备点人,埋伏在花园里。”
“那便显得太刻意了。”
苏照棠抚过掌心包裹的药布,弯眉一笑:“正好,我也想给母亲出口气。”
琼枝跟在主子身边久了,一看主子这幅模样,就知道侯夫人已经走进了主子心里。
就像当年的陆洲白。
可这次,她却不会觉得这次主子糊涂了。
因为侯夫人值得!
另一边,柳姨娘听到下人传来的话,不禁冷笑。
“这个苏照棠,还真是合作对了。
她当真对侯府没有半点想法,下起手来毫不留情。”
“主子说的是。”
贴身的心腹连声附和:“奴婢特地去看了,小郎上药的时候,身上都没一块好肉了,青青紫紫的好吓人。”
“这才哪到哪儿?”
柳姨娘冷哼一声,从枕头底下抽出一张店契交给心腹:“报酬给她。”
心腹大惊:“主子,这给的是不是太多了?”
“不多。”
柳姨娘收回手,“这是两次的报酬,你再去传信给她,就说……”
心腹听着连连点头,匆匆离去。
当夜,叶天赐躺在床榻上,浑身僵硬,动一下就疼得龇牙咧嘴。
想起白天所受的种种屈辱,他咬牙暗恨。
“苏照棠,此仇不共戴天,你给我等着!”
正如此想着,他忽然听见屋外墙角下,传来下人们的谈话声。
又是下人的谈话。
他立刻警惕起来,却忍不住竖起耳朵去听。
“小郎这次真是太惨了!”
“是啊,那伤势看着都吓人,东院的大姑娘下手可真重!”
叶天赐稍稍放松,接着往下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