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家别苑会客厅。
医生为梁阮音处理了右手腕流血的弹孔,就被保镖严加看守起来。
刺眼灯光照在她惨白的脸上,很淡定,一点表情也无。
周时砚坐在对面黑色皮质沙发里,已冷幽幽的盯了她近一分钟:
“再问一次,药是什么成分?”
周时砚的声音冷得像冰。
梁阮音嗤笑一声:“你不是已经化验过了吗?干嘛还要明知故问啊!”
花小岱这时从楼上慢慢下来,站得远远的,看着两人对质的场面。
“氰化物。”
周时砚将一份检测报告甩在茶几上:“它可是足够毒死一头大象!”
“梁阮音,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,竟敢教唆杀人!”
毒……毒死……
闻言,花小岱惊恐地瞪大了双眼。
她差…差点真就成了杀人犯……
这个梁阮音,怎么会如此歹毒!
“为什么?”
她忍不住大声问道:“你为什么要骗我??”
梁阮音扭头看向她,笑了:“因为好玩啊~”
她疯狂大笑:
“看你像个傻子一样被我耍得团团转,多有趣!”
“现在明白了?”周时砚转向花小岱:“她从来没想帮你,只想利用你杀我。”
花小岱的眼泪夺眶而出:“那、那视频里的孩子……”
“我敢保证她就是我的女儿。”
周时砚的眼神复杂:“我派人找了一年多,没想到被你藏在了港城。”
花小岱情绪变得激动:“不!她是我女儿!我没有藏你的女儿,不信!你把孩子还给我!我可以带我女儿去做亲子鉴定!”
“孩子?”
周时砚笑了笑,随即拿起茶几上的烟,点了一根:
“你不是很信任梁阮音么?你问问她,孩子到底被她藏哪了。”
花小岱猛地转头看向梁阮音,再朝她快步冲上去,一把揪起她的衣领,满是愤怒地质问道:
“说!你把孩子藏哪了?你快说!!”
梁阮音却依旧满脸笑意,一副无所谓的样子:
“我怎么知道?也许被我雇佣的人扔到哪个不知名的角落,自生自灭了吧。”
“你这个恶毒的女人!”
花小岱一把掐住梁阮音的脖子,眼神凶狠,起了杀心要将她掐死在这里:
“那你就去为我的女儿陪葬吧!你这个疯子!”
周时砚示意保镖将花小岱阻止了下来。
他掐灭了烟,站起身冷冷说道:
“梁阮音,你最好老实交代孩子的下落,否则我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。”
梁阮音不屑地哼了一声:“周时砚,你能把我怎么样?孩子我是不会说的,你和这个死女人就慢慢找吧。这辈子都别想好过!!”
“那好。”
周时砚拿起桌上的药物,端起酒杯将药投进去,然后慢悠悠晃悠着杯子朝梁阮音步步逼近:
“我不会让你轻松死去的。我会让你痛不欲生,等你喝下了这杯药酒,等药性快要发作时,我会让医生抢救你,让你活着还不如死了。”
看着那杯掺了毒药的红酒,梁阮音吓得脸色瞬间变得煞白。
恐惧在她眼中蔓延,但她依旧嘴硬道:
“你……你不敢!”
周时砚淡淡然一笑:
“我怎么就不敢?”
“你害得那么多人陷入痛苦,还妄图用孩子威胁我,今天你若是不说出孩子下落,这杯毒酒你喝定了。”
说着,他已经走到梁阮音面前,捏住她的下巴就要灌酒。
就在这时,梁阮音突然大喊:“别!别别!我说!我说!!”
“说。”
周时砚的酒杯逼近梁阮音,暗红色的液体就在梁阮音的唇边晃动。
梁阮音被逼得眼泪夺眶而出,声音也止不住的开始颤抖:
“时砚哥……你真是好狠的心呐!”
周时砚的手顿住了,眉头紧锁:“你胡说什么?”
“孩子、孩子不是你让我藏起来的吗?”
花小岱扭头看向周时砚。
梁阮音哭得梨花带雨,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:
“是你说花小岱的女儿特别像你死去的女儿,是你让我冒着生命危险去偷了她的孩子……”
“你现在,现在……”
花小岱脑袋轰的一下,踉跄后退两步:“什么?”
“现在怎么反过来……”
梁阮音抽泣着,无辜又可怜的哭诉着委屈:“恶人就留给我一个人当了呢?”
“你好狠的心呐时砚哥!”
周时砚的脸色瞬间黑沉如锅底:“梁阮音!!”
“我有证据!”
梁阮音突然大喊:“你给我的转账记录!还有……还有我们商量这件事的录音!”
花小岱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,大脑一片混乱。
周时砚?
是他指使梁阮音偷走了呼呼?
不可能……
“这怎么可能呢……”
她喃喃自语。
可是脑子里却突然想起周时砚对那个死去女儿的执着。
他之前确实也亲口向她说过:她说呼呼就是他的女儿。
“花小岱,”周时砚即便是想解释,也是那般淡定从容:
“她在撒谎,你别信她。”
梁阮音趁机添油加醋:“花小岱!他是不是告诉过你,你女儿和他有血缘关系?你还信了是不是?”
她冷笑一声:“你可真蠢啊花小岱!我早就告诉过你,他是披着羊皮的狼!你不信!非要作死跑来周家!这下好了!女儿保不住了吧哈哈哈……”
花小岱的呼吸停滞,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:
“你们……你们……”
“花小岱你要信她那就真是在找死!”
周时砚厉声道:“梁阮音,你还真是会打得一手好算盘!挑拨离间学得挺精的啊!”
“不是我精,而是时砚哥你真的是老奸巨猾。”
“孩子不就在你那里吗?你有种,就把孩子抱出来当面让花小岱过继给你啊!而不是当一个伪君子,人前一套,背后一套。”
“又或者,敢不敢现在再做一次检测?”
梁阮音挑衅地看着他:当着花小岱的面,让她亲眼看看,你那份和她女儿的亲子鉴定有没有说谎!”
花小岱的心跳加速,紧紧攥了攥拳头:“周时砚,这……这是真的吗?”
“你藏了我的孩子,伪造了亲子鉴定,让梁阮音设计这一切,就是为了……”
周时砚突然将酒杯重重砸在地板上,殷红似血的酒液溅得到处都是。
“够了!”
他大声吼道:“梁阮音,你以为这种拙劣的谎言能骗过谁?”
他愤怒的一把揪住梁阮音的衣领:“转账记录?录音?拿出来!现在!”
梁阮音的脸色变了变,但很快又恢复那副委屈的模样:
“都…都在我港城的公寓里……”
“你不放我,我怎么去拿。”
“我知道,我现在已经说了,你肯定会暗中派人去偷偷销毁的。销毁就销毁吧,反正……我也斗不过你,毕竟……你连你亲弟弟都能害死的人……”
亲弟弟……害死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