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初你要是只一心扎在白家上面,不管是你二哥,还是你大哥应该都会照顾你,而不是把你当眼中钉。你到底为什么要去参一脚?”
季云深掀起眼皮,老师倒是越活越幼稚了。
到底是人老了,心也善了,把所有人都想的太过简单美好。
他那二哥野心勃勃、蝇营狗苟,而大哥心思缜密、城府蜜剑,哪一个是安心容人的人,树欲静、而风未尝愿止。
没等季云深回他,身后有脚步声传来,随之而来的是温正烨喝得飘飘然的声音。
“我知道他为什么。”
听他靠近,两人都懒得看他,只有温正烨打着醉步过来,补充:“他为一个小姑娘。”
温叔公乐了:“嚯,稀罕事。云深无情无义的,哪来的小姑娘?”
温正烨搬了个靠椅,也往池塘边一坐,脸上还有些泛红。
今夜招呼客人酒喝得多了,主要来的又都是警务的人,一个个眼神犀利,简称眼尖,说什么都不放他跑,一个劲灌他酒。
可想要是正式结婚的时候,也不知道得喝成什么样。
“那些个玩意一个个真能喝。”温正烨边感叹着,边回叔公的话,“您可不知道,少年时深哥慈悲心肠帮过个小姑娘。”
季云深原本没大想到他在说谁,这一说,视线睨了过去。
不过也没制止温正烨的意思,听他酒后胡诌。
“可惜,小姑娘命不好,帮了也没解决什么问题。所以那时候他就发现,光有钱是不够的,要有权。”
算不上说得不对,只是不准确。
季云深倒确实想过,他绝对不能有什么事做不了主。
不能当以后有再想护住的人,护不住。
如今他也做到了,只是做到的前提就是越来越寡薄凉情,淫浸在权力欲中,不断的想要更多。
温叔公之前的话也有些地方挺对的,鱼和熊掌不能兼得,想要不断的稳固仕途,不断的收拢势力,人就不能有情。
这世间就是这么荒唐,初衷始于情,可往后却要薄待情。
季云深的鱼竿这时动了动,他没去管,阖眸听鱼儿在水里咬钩挣扎的声音。
两人在他边上聊,温叔公也不知道温正烨醉话含多少猜的,只训他:“你说云深有一个姑娘,那你有几个啊?”
温正烨耸了耸肩:“我能有什么,大伯管这么严,你说我之前上哪找女朋友,那些都是谣言。至今童子身。”
“我呸。”
温叔公压根不信,温正烨在港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,话都传到他耳边好几次了。
如今订了婚,也不知道那知书达理的姑娘信不信他。
都是他惹的风流事,以后说不准免不了是非,指不定给人说三道四的绕进侄孙媳耳朵里。
正说着,就有佣人跑过来声称:“少爷,不好了,少奶奶跟谢家那几个名媛闹起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