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又问起刚刚的问题:“那你如今睡得还好吗?”
甄嬛老老实实的回答:“起初几个月的确睡得不安稳,如今稍稍好些了。”
“芳若所言不虚。”皇上,这话也意在说明,你看,旁人都不会骗朕,芳若说你睡不好,那你就是睡不好。同理,瓜尔佳鄂敏说甄远道有异心,那他就是有异心,更何况还是皇上亲眼见到。
甄嬛也听出来,于是赶紧道:“芳若姑姑并无骗皇上的意思,但朝中臣子权力倾轧,并非人人都能坦诚无私……”
又来了。
皇上不耐烦的打断:“你百般求见也不问朕好不好,就是为了跟朕谈这个吗?”
“当日,对纯元皇后的大不敬之罪,你可知道了吗?”
“臣妾若说是无心,皇上信吗?”
“无心也罢,有意也罢,错便是错了。更何况,你当日明知是皇后穿过的衣服,也不管管是哪个皇后,你就往身上穿。就算是宜修穿过的衣服,那你也没有资格去穿!”
甄嬛看着眼前绝情的皇帝,眼中是藏不住的失望,毅然决然的拖着大肚子,双膝跪求皇上:“臣妾冒犯纯元皇后,罪孽深重,宁愿一生禁足,羞见天颜。但请皇上能再审一审臣妾父亲一案,不要使一人含冤。”
皇上在听到甄嬛说情愿禁足,一辈子都不见自己时,眼中的不耐烦更甚,皇上要是真一眼见不到就难受,他至于七个月个月的时间只去了那一趟吗?
而且,他更加确定甄嬛这是在拿情义来与自己谈判:“你方才也说了,不可尽信一面之词,鄂敏的话,朕也不会全信,但是钱名世一事,你父亲的一言一行,朕都瞧在眼里,种种事端实不算冤了你母家。”
“外间之事诡谲莫辨,臣妾也不十分清楚,但是臣妾父亲对皇上的忠心,皇上也不半分顾念了吗?”
这是觉得自己的情谊不行,就拿甄远道这些年的辛苦说事,皇上缺他一个忠臣吗?再说了,皇上喜欢的忠臣是在顺从自己的条件下给予自己正面的说法,而不是甄远道这种一股脑的忠心,连自己做错都说出来。
皇上眼中的余光,看到依旧跪在那里的甄贵人,自打生了孩子,她天天都来跪,但看看她的长姐,来这里半天,虽然是跪着,但语气却丝毫没有敬重,跟以前一样和自己谈判。
“甄远道夫妻年事已高,朕会从轻发落。”皇上决定不杀他们了:“甄远道及其家眷流放宁古塔(今黑龙江一带),不必给披甲人为奴,只住在那里就行了。也算是朕顾念他的辛苦吧。”
甄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:“宁古塔苦寒无比,臣妾父母一把年纪,怎么受得了这样的苦楚?”
甄嬛气急了,直接戳穿皇上的遮羞布:“皇上,到底是真的铁证如山?还是皇上对敦亲王与年羹尧一事耿耿于怀而要疑心他人!”
皇上气的一把扫落桌上的纸,打在甄嬛脸上: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