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岁安等人被陶妈妈支了出来,瞧见张姨娘和张小容还在廊下站着,似是在等人。
瞧见林岁安出来,张小容上前拉着她的手。
“安儿,我要搬去大姐姐那儿了。大夫人说过两日给我安排个院子,叫我在府上住下。等安顿好了,我邀你来玩儿。”
说着,张小容冲着林岁安眨了眨眼,又道:“大姐姐要在这儿等大夫人,你能陪我去后罩房收拾东西么?”
林岁安看了眼张姨娘,张姨娘对她微笑着点了点头,神色间还有些感激之情。
“成,总归这会儿有些空闲。”
话虽如此,林岁安还是同王瑞交代了一声。若是有传唤,便叫瑞儿帮着顶一下,她去去就来。
张小容拉着林岁安往后罩房去。
刚穿过绣房旁的小门儿,张小容便住她,将一个荷包塞进林岁安手中。
“安儿,这个是大姐姐给你的。”
荷包入手,轻飘飘的,应当是银票。
一般来说,荷包装不下的,才会用银票。想来十分贵重,林岁安忙推了回去。
“我帮你,不是因着张姨娘,也不是为着这些恩赏。只是我们一同入府,无论是芽儿、月儿还是你,或是瑞儿和环儿,但有所求,又是我力所能及的,我都会伸出援手。我想,若是我有什么用得着大家帮衬的,你们也不会拒绝。”
“大姐姐是感激你对我的照顾,也没有旁的意思。”说着,张小容又将荷包往前递。
林岁安望着张小容,说起照顾,也不只她一人照顾过张小容。便问:“那是只有我有?还是月儿、芽儿和你同屋的几人都有?”
张小容犹豫起来,对啊,大姐姐并没有给月儿等人准备荷包,只叫自己单单给安儿一人。
“想来是因为你出的主意好,才单单有这个。”张小容忙解释。
“你说我出的主意好,我在老夫人那儿听着,张姨娘派回去查探的人说,你爹张有金早跳河淹死了?我的主意好似也没用上。”
林岁安在屋里听着便十分不解,若是说死了,找来的又是谁?
张小容听林岁安如此问,忙四处看了看,见没人,才将林岁安拉着进到她住的屋子里。
“大姐姐说的,也不是谎话。大姐姐派回去探查的人,听村里人说,我阿奶在秋日里便死了。初冬时,张有金被追债的逼进河里,我们村儿那条河河水急,又是冬日,就是有水性的,掉下去也难活。”
“且那些人亲眼看着他沉下去,许久不见人上来才离开。那河里河水急,尸首很难捞上来,大家都认定他死了。村里已经向官府报了他的死讯,且连墓碑都立了。张家宝也被追债的卖了,派去的人打探了许久,都没音讯。现在无论谁去景州府张家村打探,都是这样的结果。”
“张家家破人亡,大姐姐听闻此事一夜没睡,因此还病了一场。”
听闻那些欺辱她的人是这样的结局,张小容原本觉得自己应当十分开心。
只是她听到此事时,没有半点开心,也不难过,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