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鸢瞧见面前老人期盼的神色,没忍心拒绝。
只声低低唤了声:“曾祖母。”
“哎,好孩子。”
七祖奶奶对春鸢是越瞧越喜欢,脸上的笑收也收不住,堆出深深的褶子来。
“走走走,快随曾祖母进去。”
七祖奶奶拉着春鸢就往院儿里去。
春鸢平日里瞧着挺精明能干的一个人,如今被七祖奶奶拉着,像木头桩子似的在后面儿跟着走。
没人对她这样热络过,在侯府大家知道她性子,也不会这样拉拉扯扯。但是她并不排斥,只是有些不大习惯罢了。
林岁安将马车上的几样礼都拎下来,在后面儿跟着。
进了院子,春鸢才想起林岁安。
忙回头唤她:“安儿。”
七祖奶奶这才发现后边还跟着个小姑娘。
只瞧着有些面熟,却叫不上名儿来。
“七祖奶奶好。”林岁安乖巧地行了礼。
“曾祖母,这是安儿。也是在老夫人屋里伺候的,与我同在绣房。”
春鸢过来拉着林岁安到七祖奶奶跟前。
又道:“既是我徒弟,也是我妹子。”
“好好好,走,咱们屋里去。”
七祖奶奶一手拉着春鸢,一手拉着林岁安,往屋里去。
林改家的院子不大,一座小小的三合院。
三间正房,东西各三间厢房,东南角还有一口水井。
进了屋,七祖奶奶便拉着春鸢说话。
瞧着七祖奶奶七八十岁的高龄,倒还耳聪目明,与其说话也毫不费力。
两人在屋里说着话,七祖奶奶细细地问着春鸢的饮食起居,说着林改小时候的趣事儿。
林岁安插不上话,便起身推脱去如厕。
出了正屋,西南角搭着一间小屋子。
屋子旁边放着装满水的陶缸,里面放着葫芦瓢,应当是用来净手或是冲洗恭桶尿壶所用。
林岁安推门进去,里面放着椅式恭桶。想来是为着七祖奶奶年岁大了,方便使用。
恭房里干干净净,也没有异味儿,恭桶中撒着厚厚的草木灰。
林岁安点点头,这七祖奶奶当是个十分爱干净的老太太。
解决完生理大事,林岁安也不急着去正屋,便在院子里瞧了瞧。
林岁安仔细地看了看,院子虽小,却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,连细小的缝隙里都一尘不染。
三间正房,中间儿是待客的正堂,另有一间膳堂,一间当是七祖奶奶的卧房。
东厢的窗户敞开着,能瞧见里面的桌案,想来是林改住的地方。
东厢背阴的墙上还挂着好几张皮毛。
林改将车马安顿好,进门儿便瞧见林岁安在瞧那些皮子。
便道:“偶尔得空,便去扶云山上打打猎,送到城中的酒楼中换些银钱。这些皮子揉制好了,那些绣坊也收。”
林岁安瞧了瞧,灰兔皮最多,另还有一张鹿皮,一张......狼皮?
“扶云山上还有狼吗?”林岁安有几分惊异。
那扶云山上人来人往的,竟有这么多野物,且还有狼这样凶狠的动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