炼狱麾下的阵营此刻如同一口煮沸的铁锅,暗涌翻腾。
近一百五十名嫡系部属肃立当场,眉宇间凝结着浓重的阴霾,仿佛家家户户刚经历过丧亲之痛。
这支队伍虽在人数上以 150 对 300 落后于林天,但每个人眼中都燃烧着诡异的亢奋。
炼狱抛出让步时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果决:“只需一百精锐。若此战告捷,东区版图与三位天王共享;若败北,我自当承担全责。”
这番话像精准的杠杆,撬动了三大天王的尊严软肋。
他们或许对东区地盘兴趣寥寥,却无法容忍在囚徒世界里失了颜面。
于是乎,三百名精壮汉子在暮色中集结,炼狱的底气由此铸成。
两拨人马在东区中央训练场形成对峙。
炼狱的面色苍白如纸,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下的旧伤,疼得他眼底泛起血丝。
但他必须挺立在队伍前端 —— 一旦退缩,军心便会如沙堤般溃散。
反观林天,唇边斜叼着卷烟,步伐沉稳得像巡视自家庭院,身后三百名追随者沉默如影,铁剑的缺席并未让他有丝毫动摇。
他想起今夜的布局,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:东区的权杖,今夜必当易主。
“炼狱,就这点人马?”
林天指尖的匕首划出寒光,鄙夷的手势如同一记耳光甩在对方面前,“够我手下弟兄塞牙缝吗?”
啸叫未落,他已如离弦之箭扑出,刀刃划破空气的锐响撕裂了夜幕。
炼狱瞳孔骤缩,他没料到林天竟不按常理出牌 —— 生死搏杀从不需要序曲,这道理他懂,却在实战中被打了个措手不及。
恐惧像藤蔓缠住心脏,他嘶吼着 “杀了林天”,身体却本能地转身扎进人潮,转瞬间消失在混战的漩涡里。
林天扑了个空,怒骂声中匕首已抹过两名囚犯的咽喉。
那两人捂着喷血的脖颈,喉管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,直到瞳孔散焦才颓然倒地。
就在此刻,林天身后的三百人如潮水般推进,坠子锯刀专攻下盘与软肋。
二比一的兵力优势本该是胜券在握,可夜色成了最致命的搅局者 —— 统一的囚服、混乱的阵型,让敌我界限在刀光中彻底模糊。
林天的匕首不分青红皂白,凡撞入攻击范围者皆化作亡魂,鲜血在他脚下汇成蜿蜒的溪流。
混战正酣时,三声爆喝从训练场边缘炸开,又一群人影如狼似虎地冲入战团。
可局面并未因此明朗,反而陷入更深的混沌。
刀光剑影交织成死亡之网,不断有人惨叫着倒下,尸体像麦垛般层层堆叠。
林天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,他早算准了这场夜战的玄机:用三百炮灰换掉对方四百五十名精锐,这笔买卖怎么算都稳赚不赔。
人数的设定更是暗藏心机 —— 太少则引不来三大天王的全力支援,太多则会惊动狱方高层,唯有三百这个数字,刚好卡在权力博弈的平衡点上。
他要的从来不止是今夜的胜利。
那些在血泊中爬起的幸存者,将是他打造杀手小队的基石。
A 监区这片修罗场,终将成为他铁血征途的练兵场。
只是此刻,厮杀声盖过了所有谋划,黑夜被鲜血与惨叫浸泡,成了属于亡命之徒的狂欢夜。
当晨曦微露时,战场已化作人间炼狱。
林天身上纵横着数道伤口,鲜血浸透的囚服黏在皮肤上,每一步都牵扯着剧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