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种身份的人,不配合和我决斗。”
“那我还和你这种懦夫说什么呢?弟兄们,别搭理这个老残废,看到什么就拿什么,没人会怪罪你们的!”
一伙士兵集结在了阴沉着脸的小公爵身后,他照常发令:
“拿下这个家伙,要是敢反抗,就立即打死他!”
小公爵的士兵立刻上前,准备将这名嚣张的军官押下去。
皇宫周围嘈杂不堪,但是一声不寻常的枪响依旧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。
一名醉醺醺的士兵还握着手中的枪:
“敢动我们的长官,现在我就打死你!”
小冈察洛夫难以置信地捂住了胸口,触摸到了滚热的血。
“你干什么!”连那名团长也十分震惊。
他后知后觉地倒在了地上,眼前似乎有无数双军靴踏过、箭矢与子弹不断地来来往往,但他知道,这一切已经和他无关了……
1095年8月4日,圣骏堡北部,0:10
“陛下,我们提前进军吧。”霜火向皇帝阿列克谢提议。
这几天,年轻的皇帝也倍感压力巨大,白皙的面容上出现了明显的黑眼圈。
“先生,可是你们整合运动的领袖还没有与我们会师,中央集团军的更多部队还散布在总督区各地。”
“我知道,所以我们应该集结一切现有兵力,主动进攻圣骏堡的主城。机不可失,如果我们准备完全了、想必叛军也从混乱中恢复了。”
“兵力对比很不乐观,两个边疆集团军的主力都在蓄势待发。”
“战争不只是数字上的对比,如果能拿下圣骏堡的主城区,我们的正统就更加名副其实了。请相信我。”
“嗯,我相信您。”
这个夜晚,对于所有圣骏堡的市民而言,都是不眠之夜。
远处冲天的光柱和震惊百里的炮声,反倒没那么可怕。
眼前士兵明晃晃的军刀和令人不安的军号声,才最直接地威胁着市民们……
尽管如此,城防炮依然在正常运行,它们的灵活性稍逊于舰炮,但是在火力上、再先进的高速战舰也要畏惧它们三分。
现代战争的场面,或许可以用苍白来形容。
渺小的人类在极致的火力面前,苍白而无力。
这场战斗没有环环相扣的诡计与战术,只有当量的碰撞,所以显得苍白而空洞。
泰拉的人类达到了相当的文明程度,他们的火力能够轻易摧毁彼此。
泰拉的人类还没达到足够的文明程度,他们将最尖端的科技用于摧毁彼此。
一道光柱亮起,另一道光柱熄灭。
连浓烟也在这极致的火力中湮灭。
军舰产生的结界,在大量城防炮的“照射”中,撑不了半分钟,舰首的船员瞬间蒸发为飞灰,舰尾的船员则被烧作了焦炭。
而接连破损的城防炮,犹如一盏又一盏破灭的灯泡。
在“灯光”全部寂灭之后,战场也陷入了死寂。
耳鸣宛如魔鬼的尖啸,挥之不去;耀眼的火光已经让肉眼不堪重负,难以睁开。
良久,霜火才用沙哑的声音通知官兵们:
“登城!”
他依旧亲自带队,依旧身先士卒。
时光让这位从西北边疆走出来的少年饱经摧残,他在苦痛中不断地成长、在变故中被迫着改变。但是有些事情始终不会变。
中央集团军的士兵和伊万·伊万诺维奇并不熟识,但他们也知道他带着整合运动和第三集团军抗衡、他带着临时拼凑的队伍击退了东线的卡西米尔人,先皇嘉奖了他,如今的皇帝信任他;最重要的是,无论他带领的是谁,他似乎总会亲临一线。
“弟兄们,我们继续向前!这里已经能看到救世主大教堂的金顶了!”
劫掠中的第二、第七集团军已经失去了原有的编制,在堕落中、他们根本无法维持原有的战斗力,霜火带着先头部队就已经势如破竹。
军舰的电台在舆论的战场也展开了攻势:
“圣骏堡的居民们,请你们不要惊慌!只要高喊皇帝阿列克谢的名字,中央集团军就会来拯救你们!”
随着部队的不断深入,市民们惨叫声变得不再尖锐、不再无序。
如同获得了启示一般,如同细流汇入江河一般,圣骏堡的大街小巷都开始颂扬同一个神圣的名字:
“阿列克谢!”
“阿列克谢!”
“阿列克谢!”
曾经,伊戈尔·拉齐萨尔大帝之子,少年皇阿列克谢,就带领着乌萨斯人将压迫者骏鹰、一个不留地赶出了乌拉尔裂谷以西。
在那之后,阿列克谢的名字被颂扬,然后无数乌萨斯人也曾怀着美好的祝愿,将子孙的名字取为阿廖沙与阿列克谢。
“统帅!我们的右翼遭到了进攻!”
霜火没有正式的军衔与头衔,但士兵们知道、应该怎么称呼一个集团军的指挥官——尽管他们现有的兵力远不足一个集团军。
“不必惊慌,我们在右方提前部署过部队,可以调集……”
“统帅,我的表述有误,我们右侧的一个连向我们开火了。”
“叛变?”他心中一惊,“只有一个连吗?其他部队还在接受我的指挥吗?立刻向他们发送信息!”
很快,城内的各部队都进行了回应,突然发难的确实只有一个连。
霜火稍稍松了一口气。
由于他们已经深入城中,舰炮难以支援到,所以霜火不得不先集中优势兵力镇压这场小型的兵变。
这场变故没有阻碍皇帝阿列克谢的攻势。
中央集团军的人顺利接管了救世主大教堂,象征乌萨斯荣耀的金顶没有遭到玷污。
救世洪钟再次敲响,宣告着真正救世主的降临。
不过在中央集团军的攻势深入之前,对方似乎已经提前分离了地块,半个主城区在敌方军舰的护航下缓缓远离。
信息录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