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暗桩,是断龙闸。”林清芷将铜壶投入水中,壶嘴气泡在闸门轮廓处骤灭,“工部去年废弃的旧闸,被改造成火药机关——倭寇想借水势引爆火龙油,让整条漕河变成火沟!”
慕容雪率死士潜入浊流,剑光劈开闸门锈锁时,二十条浸油引信已燃至末梢。凌风夺过倭寇头目的武士刀,刀柄镶嵌的蓝田玉竟与祖祠密道中的玉珏严丝合扣。
“傅友德的残党倒是长情。”林清芷将玉珏按在火药箱上,玉纹与箱面刻痕重合处迸出火星,“连埋火药都要讲究风水方位——可惜这‘九星连珠’的布局,”她挥剑斩断主引线,“抵不过《河防一览》里一句‘遇险则断’。”
五更天,乾清宫的琉璃瓦淌着黑烟。凌风呈上的断缆中抖落出百枚金小判,每一枚背面都刻着六部官员的姓氏缩写。嘉靖帝碾碎一枚金判,夹层中飘落的倭文密信让阁老们面如死灰——信上竟详细标注着九边驻军的换防时辰。
“真正的断缆不在水上,在朝堂。”林清芷剑指殿外漕河图,图中朱笔勾勒的航道恰与倭国海图上的进攻路线重叠。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乌云时,重整的漕船已扬起新帆,帆面绣着的《新政十二疏》在风中猎猎如刀,而那些企图割裂江山的暗刃,终成了新政铁律下的碎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