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五惊慌失措，抱着脑袋喃喃自语，暴躁地踹两脚旁边的树，树叶上的雨水扑簌簌落下来，浇两人一头一脸，而小五却像是毫无察觉，还在念叨：“怎么办，现在怎么办？”

云千月走过去，手指点在小五的额头。

小五的眼睛瞬间清明起来，刚刚焦躁的心好像一下子被安抚，他尴尬地挠挠头，“抱歉云小姐，我刚刚不知道怎么回事，就特别烦躁。”

天很快黑下来。

“咕咕——”树林里传来鸟叫声，黑漆漆的，感官就灵敏起来，越发觉得周边好像藏着什么东西，盯着人看。

小五毛骨悚然。

要是面对敌人，他自然敢冲上去拼！

可是现在，这是原始森林，人迹罕至，谁知道周围的是什么东西！

“云小姐，现在怎么办？”

他四处张望，突然发现不同，指着不远处山坳里的一团雾气，“云小姐，那雾气刚刚只有一点，现在居然漫延了一条山谷。”

雾气是灰色，在夜幕下不太明显，却在迅速漫延。

云千月脸色微变，难得疾言厉色，转身朝着西边山顶走去，“快走，那是瘴气。”

要是那瘴气漫延上来，吸入体内即使不死也会损伤五脏六腑。

小五不敢耽搁，两人朝着山顶跑去，至少山顶通风比半山腰强，吸入瘴气的可能性小，小五气喘吁吁，看着前边脚步轻快的人，严重怀疑自己的体能。

他可是队里面除了队长负重跑最厉害的人，现在他喘大气，人小姑娘脚步却那么轻松，破大防！

一直到山顶，云千月才停下来，一步步踩在枯木上，然后找到一棵古树，把手放上去，闭眼，感受这山的磁场。

这棵树很老，少说也有数千年，它的感受里，这山一直用自己特殊的方式保护着山里的每一花草树木和动物精怪，为的就是防止人进山开发。

在花草树木和动物的眼里，这世界上最坏的无非就是人类，可是它们又渴望修成人。

云千月收回手，朝着古树做礼，毫不犹豫地点燃三炷香，手持香道：“山神大人，我们等进山只为清除人类败类，和那为非作歹，残害人性命的鸟妖，如有冒犯，还请赎罪，让我等离开，我们绝不伤害山中精怪。”

小五一脸懵逼，也学着她行礼，左右手换了又换。

山间清风拂过，森林里瞬间清明起来，月华如洗。

云千月心里一松，“走吧。”

猛然抬头，看见天上的月。

这月？

她微微睁大眼睛，今天是农历七月初一，本该是上弦月，怎么会是满月呢？

“我们中幻术了，现在在幻境里。”

小五默默走过来，挨着云千月，欲哭无泪，“云小姐，是不是那个鸟妖在搞鬼？”

云千月看着月亮摇头，“是月财。”

原本以为这些年人们的信仰减弱，这种千年前人造神已经消失，没想到，她还活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