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千月嫌弃地将人推开。
顾行怀软软地像一摊烂泥一样倒在车座上,眼睛死死瞪着她。
前方有个小孩子跑出来,王叔躲避孩子,车身一拐,云千月身体歪斜,脑袋磕在车窗上,立即肿起来。
她忍不住骂娘,破紫气,怎么就可着一个人生呢?气不过又踹一脚顾行怀!
王叔惊恐,“少奶奶,你对少爷做了什么?”
云千月眼里都是怒火,仿佛要将顾行怀烧得灰飞烟灭。
声音冰冷地朝司机说:“去民政局,我不想说第三次。”
王叔从后视镜对上云千月冰冷蚀骨的眼神,不自觉一个寒颤,立即更换路线。
而云千月掏出手机查顾行怀的信息,她实在好奇这个人究竟干了些什么,能有这么浓厚的功德和紫气。
页面上很快出现顾氏集团,源于1794年的一家金陵油盐酱醋茶的杂货店铺,后来搬迁到海城,正式成立于1874年,旗下公司囊括各类生活用品厨房用品和医药,在抗战中捐过六架飞机五十七辆汽车和几百万的医疗药品……
顾氏集团一直到今天,为十几万人提供就业岗位,承包铁路高架桥等众多基础建设,海城三分之一楼盘和商场建设,三十年前又开辟海外运输行业。
云千月侧目看顾行怀,难怪有这么多功德落在这人身上,从祖上七八代积德都护佑着顾氏的子孙后代。
半小时后黑色豪车停在民政局门口。
顾行怀看着云千月神色不明,迟迟不肯下车,此时他的力气已经恢复大半,愠怒像是不断集聚的乌云,黑压压的让人喘不过气。
“王叔,你不该听她的来这里。”
王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,不敢说话,不来怎么办?看着少奶奶真把你打进医院吗?
云千月早已经下车等在车尾,不见人下来,走过去踢了踢车门,“顾行怀,别逼我踹你下来。”
顾行怀冷着脸下车。
王叔缩在车里不敢下去,抓着稀疏的头发想不明白,以前少奶奶连大声说话都不敢,今天怎么还敢打少爷?
而且少爷貌似不是她的对手!
少爷可是跆拳道黑带,若是单打独斗,保镖都很难在他手下获胜。
云千月和顾行行一前一后进去在柜台前坐下。
工作人员劝解,“夫妻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,你们还年轻,多磨合磨合就好了,别动不动就离婚,多伤感情啊。”
最后目光落在顾行怀脸上,那明晃晃的巴掌印记,脸都肿起来了,还有这打着石膏的手。
看得工作人员都心惊肉跳,语重心长地对着云千月说:“结了婚就要互相体谅相互扶持,有什么事情要坐下来好好说,不能动手啊,这是家暴。”
周围人也看过来,没想到纤瘦的小姑娘力气这么大,把人打成这样,有个男人嘲讽,“女人哪能把男人打成这样,只不过是男人让着她而已,还蹬鼻子上脸了。”
其余人附和,“就是啊,男的被打都没还手,说明他很爱他媳妇啊,这女人还要离婚,就是作呗。”
云千月环视一圈,随意开口,“哦,昨天他把我打流产,我断他一只手,很公平,我们俩床头打架床尾必须死一个,你要是不给我们办理,到时候死了谁,你就是杀人凶手。”
“什么!”工作人员更震惊,劝说的话堵在嗓子眼,再也说不出口。
云千月摆摆手,“快点,我时间很紧,不想浪费。”
顾行怀脸色阴鸷,这段婚姻已经让她迫不及待地想逃离了吗?
和他离婚,然后呢?
她想去找谁?
愤怒和无力还有恐慌袭击他。
顾行怀阴沉地说,“拿离婚开玩笑,你够大胆!云家和顾家的合作你不要了?离婚会影响两家的股市,后果你负责不起。现在跟我回去,我可以把今天的事情当作你在胡闹,不和你计较,否则你知道后果。”
云千月一巴掌呼过去,不过手腕被顾行怀擒住,他一用力,那只有皮包骨的手腕就像要被捏断一样。
云千月疼得一抖,冷汗涔涔,面色发白,“和你离婚有什么后果?”
顾行怀握紧五指,看她再不敢嚣张才放开,转了一下手腕,“云家会破产。”
他声音冰冷,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,“云家背靠我才能继续维持现在的体面,你若是敢离婚,我就撤出所有的资产,到时候云家必倒。”
云千月皱眉揉着手腕,她皮肤白,只刚刚那一下,手腕上就已经是触目惊心的青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