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长站在门口静静观赏了一会儿,摸出手机,站在门外拍了一张照片后,轻轻合上门退到了走廊。
可能是今天和小孩待的太久,温也悸的记忆和脑海不受控制的受到了影响。
在趴着午睡的时间里,他做了个不长不短的梦。
房间在一楼,右手边的墙上和身后都有一块玻璃,外面是一片绿色,在太阳的照耀下微微发着亮光,石子路镶嵌在生机勃勃的草地里。
有阳光透过玻璃晒在了他身上,连带着指尖也泛起轻微的热意。
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,也是像这样,趴在一张老旧的长木桌上,地面是扫的干净的水泥地,房间里的东西一眼看的出数量,摆放的东西少的可怜,因而看起来有些空。
墙上的白漆早已经泛起了黄,整齐的贴着不少歪七扭八的剪纸和幼稚的彩画,桌子上横七竖八的摆着不少纸和只剩半截的铅笔,以及翻的有些皱的故事书,旁边还有由好几根已经非常脆弱的塑料板凳围成的一个小圈。
熟悉的布置和物品。
而他只是一直静静的侧着头在看右手边的窗户。
一个稚嫩且熟悉的声音在喊他,带着未退的稚气,小声,轻柔。
“白萝卜哥哥。”
梦里的他听见声音,眨眨眼,慢动作又熟练的抬起头。
一个穿着浅蓝色体恤,白色小短裤的小孩站在他旁边,耳边别着一朵白色的小雏菊,右手手里抓着一艘歪歪扭扭的纸船。
他站在玻璃窗前,像是刚从一个很漂亮很美好,充满阳光的地方赶来,看遍了一切美好和幸福,然后走到他身边。
额发下漂亮的眼睛静静注视着他,脚下投下一小块阴影。
温也悸又缓慢的眨了下眼,小孩仍是乖巧的站在阳光下,默默的看着他。
梦里的他还是十八岁,他眨眨眼,似乎是想开口问他为什么要在这里,却发不出声音,于是又安静了下来。
小孩还是一言不发,只是眨了眨眼,眼睛片刻不离的看着他,像是想把他的脸牢牢记住。
于是俩个人只是对视着,谁也没有先移开视线,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。
那是一个太阳很好的午后,阳光暖和且不晒人,俩个年龄相差莫大,又同样奇怪的人就那样看着彼此。
直到天边夕阳落下,影子角度倾斜,四周只剩下一片黑暗,唯独那个小孩还带着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