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烨沉默不语，霍娉轻叹一声：“赵烨，我知道你心里还放不下。不管你怎么恨刘含烟，怎么恨大乾，但那里毕竟是你的家乡。”

赵烨摇了摇头：“家乡？大乾早已不是我的家乡了。我为它付出了那么多，换来的是什么呢？”

霍娉看着他心疼的说：“赵烨，不要想这些了，现在的生活不好吗？”

赵烨摇头苦笑：“不是不好，是心里还有些放不下罢了。”

霍娉看着他：“放不下什么？刘含烟吗？”

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错了。

赵烨皱起眉头：“当然不是，只是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了这样。”

霍娉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了，就一直站在他身边陪着他。

......

一个月后，赵烨亲自负责开辟了通往北方诸国的商路。

因为蛮族在其他国家名声也不好，大家也不想，也不敢相信蛮族会做生意。

赵烨站在草原边上，远处是一望无垠的草原，近处是通往别的国家的小道。

他的披风被风吹的呼呼作响，霍元带着几位部落首领站在他身后，却谁也没有说话。

“他们怕我们是强盗。”

赵烨终于开口。

“你们这些年抢得太狠了，哪怕现在你们手里拿的是奶酪，也没人敢信你不是拿着刀。”

霍元没吭声，他知道赵烨说的是实情。

“但我们现在不是强盗了。”霍娉一边说一边走上来，把一张新的商路图交给赵烨。

“我们要从这条路，绕过西北的城镇，直接走通往北凉的贺家口。”

“北凉贺家口？”赵烨眉头轻轻一跳。

“那可是贺家的人当家。”

“嗯。”霍娉一点头。

“我们找了消息，贺家最近也在推一种奶酪制品，和我们的草原奶糕很像。”

赵烨没说话，转身回了帐中。

他坐下，从箱子中拿出一份旧账册，翻了几页后，停住。

“赵福。”

“在呢！”赵福立刻应声。

“你还记得当年我在北业王府的时候，那贺家来求咱们卖的那批盐吗？”

“记得，记得得清清楚楚！那贺家当时求咱们低价给他们一批盐，说是要进贡给西北总督府。

结果呢？刚转头他们就把那批盐一半卖给了西域商队，狠狠赚了一笔！”

“那贺家的人啊，吃人不吐骨头。”

赵烨冷笑一声，手指轻敲着木桌：“他们想吃这口奶酪，就得按我的规矩来。”

“咱们主动送一批草原奶糕过去。”他顿了顿，抬头看向霍娉。

“你亲自带队。”

霍娉愣住：“我？”

“你是苍狼王的妹妹，他们不敢动你。但你要记着，你不是代表蛮族，你是代表，联营商号。”

霍娉的心跳一下子乱了。

“那你呢？”

“我？”赵烨低头，笑了笑。

“我要去见一个人。”

他没有说是谁。

但赵福知道。

他要去见刘含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