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丝绝望的希望，像蝴蝶的翅膀一样脆弱，在他眼中闪现。

“等等！”他声音沙哑地叫道，“我……我能还钱！我知道有人能帮我！”

所有人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，落在了一个靠在墙上的年轻人身上，他似乎对眼前正在上演的这出戏毫不在意。

这人是姬博，他的表情既带着一丝戏谑又透着些许厌烦。

说实话，这整个场景有点老套，不是吗？

一个绝望的赌徒，一个冷酷的放债人……姬博在他漫长漫长的一生中见过的凡人闹剧，都能装满好几个图书馆了。

不过，他心中还是涌起了一丝别样的东西，一丝刚刚萌生的好奇。

“这位……这位修仙者，”孟敬明结结巴巴地说，虚弱地朝姬博挥了挥手，“他……他能弄到灵石！他很厉害！我……我知道的！”他也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知道的，只是一种直觉，一种绝望中的垂死挣扎。

人群中传出一阵怀疑的笑声。

冯二爷怀疑地挑了挑眉毛。

“一个修仙者帮你还债，孟？你这是在开什么可怜的玩笑吗？”

姬博叹了口气。

干涉凡人的事情通常是不被允许的，但是……这实在是太有意思了。

而且，他心底有个隐隐的感觉，这次看似偶然的相遇可能不仅仅是巧合。

孟敬明那绝望的求救声勾起了他一段几乎被遗忘的回忆，那是来自他几乎已经忘却的人生中的一声低语。

他从墙上站直身子，嘴角挂着一抹慵懒的微笑。

“嗯，”他说，尽管语气随意，但声音却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威严，“他说得没错。我可以帮他还债。这其实只是小钱而已。”他掏出一个小袋子，随手扔给了冯二爷。

袋子重重地落在地上，里面无数灵石相互碰撞的声音清脆作响。

随后的寂静震耳欲聋。

冯二爷惊得下巴都掉了。

他打开袋子，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。

里面的灵石数量远远超过了偿还孟敬明债务所需的，可能是十倍，甚至一百倍。

当孟敬明结结巴巴地说着感谢的话，几乎要给姬博磕头时，姬博的注意力却还在那个袋子上。

这袋子……很眼熟。

那精致的刺绣，那褪色的符号……它触动了他灵魂深处的某些东西。

他从冯二爷手中一把夺过袋子，无视了对方惊讶的抗议声。

他仔细端详着那个符号，一段模糊而几乎被遗忘的记忆在他脑海中闪现。

一个和蔼的女人，她的面容被时间模糊了，送给他一个类似的袋子。

一个轻声许下的承诺。

一个被遗忘的名字……

他看着孟敬明，眼中燃起了新的光芒。

“告诉我，”他说，声音中已没有了刚才的戏谑，“你从哪里得到这个袋子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