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唐安专门起了个大早,开门后见杨承川拎着食盒站在外面,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。
“杨承川。”
她喊了声,杨承川眼无波澜地扫了她一眼,收回视线静静等另一人出现。
“薇薇昨夜和他大哥一起离开了。”
“离开?”
杨承川终于有了动静,掀了掀眼皮,目光落在她身上。
他的瞳孔幽深如寂静的深潭,明明很正常的明眸,唐安却硬生生感到害怕,她忍着惧意道:“这是她让我转交给你的,说会亲自向你解释原因。”
杨承川将食盒换了只手,伸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。
“那我先走了,你有事再叫我。”
唐安把东西给他后不敢多停留,匆匆回了屋。
她关上门后,靠在上面拍了拍心口,“眼神真可怕,吓死我了。”
无人的庭院,杨承川盯着白色的纸盒,眼神阴翳。
他没有打开,而是直接转身离去。
“圣子,你今天回来的好早。”
阿天拿着扫把打扫房门,看到圣子的身影后立马抬头看了眼天色。
杨承川没有理他,与他擦肩而过时阿天被冻的浑身颤了下。
“这是怎么了?表情那么阴冷,简直比当年弑父那日还严重。”
阿天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挠了挠头,几分钟后,他突然放下扫把飞奔追去。
杨承川不打招呼,一脚踹开族长家的大门。
酉台听到门口的动静走出来,看到他后惊讶地问:“圣子,你来此可是有事?”
“来杀你。”
杨承川眼神疯狂,眼白泛着深红的血丝,一步步向他靠近。
酉台脸色一变,控制不住地后退,“你冷静点,谁惹你生气你找谁,到我这里撒什么气?”
“你不该对她动手。”
“我是为你好,难道你要将你父母的事重演一遍吗?”
酉台大声质问,不觉自己有错。
可惜杨承川早已听不进,他只盯着他幽幽道:“你的蜈蚣养了很久了吧。”
“你想干什么?”
酉台眼睛倏地一睁,色厉内荏道:“族内有规定,蛊师不可对族人的蛊虫动手,否则将会受到严厉惩罚。”
“呵”
杨承川将人逼到墙边,冷淡的薄唇微勾,“谁说我要亲自动手了?”
“蛊虫不听话,反噬主人,不是常有的事吗?”
话音落下的同时,修长冷白的手在他面前一扬而过。
“啊不——”
一条黑中泛红的蜈蚣迅速从他衣领处爬出,对着他的脖子就是一口。
酉台惨叫着,躺在地上来回翻滚,周身布满了从各个角落爬出来的虫子。
眨眼间的功夫,他全身没有一块好肉,脸上坑坑洼洼,血肉模糊,眼睛红肿空洞,嘴巴里的舌尖更是少了一截。
“救...救我。”
酉台狼狈地蜷在地上,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,乞求他能饶自己一命。
杨承川宛如看死人般,眼底没有任何波动,冷漠地站在一旁,静静地看他挣扎求饶,生命流逝。
“圣子,住手!”
阿天大喊一声。
他跑过来,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,断断续续地道:“他...他是族长...他不能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