綦锋见她如此骄傲,突然想到那日用在客栈打劫来的两匹马比赛的情景。
他觑她,这丫头如此信心满满,该不是又藏着什么鬼主意。
“不许捉弄我!”他嗔怪地看着陆盛楠。
陆盛楠一愣,她没想到如今恢复了记忆的綦侯,还能露出原来傻里傻气的憨样。
突然就有点鼻酸,她扭头抬手揉了揉鼻尖,“小看谁呢,光明正大地比。”
“那好,如果你输了,你每隔一日送我一壶亲酿的果露,我母亲一定喜欢。”綦锋道。
陆盛楠瞥他,“就这?”
“就这!”
“那行,成交!”陆盛楠话罢,把夜澜交给身侧的小吏,走去牵了七月,翻身上马。
“七月,看你的了!”她拍拍七月的脖子。
与此同时,綦锋也上了马,他原本只想随便跑跑,让了陆盛楠赢,哄她开心。
可现下,如若又可以留着那道门,还能经常喝到果露,果露嘛,买果子、洗果子、切果子、装瓶、加料、密封、过滤,这么多环节,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去她宅子晃三圈,何乐不为?
赢了才是真的划算!
他想着,目光便锐利起来,眸中似生出个钩子,紧紧锁定了前头的方向。
群牧使小跑着过来,“二位,那头就是训练场,可以去那里!”
綦锋看也没看他,“知道。”
而后便一扬马鞭往训练场去,短短跑了几息,他便已经很有信心,赤天果然比追风更加有爆发力,就是不知耐力如何。
“怎么比?”他转头看着陆盛楠。
“马场有规矩吗?”陆盛楠反问道。
“有,五圈定输赢。”綦锋指着训练场内的马道。
马道上,几个骑卒正在驭马,他们身姿矫健,驾马疾驰。
马蹄如密集的鼓点,马鬃似飞扬地旌旗,骑手们的呼喊声和马鞭的脆响交织,满是蓬勃的生机与活力。
陆盛楠看着越发微笑起来。
她真是太喜欢这里了。
“那就按规矩来!”陆盛楠冲着綦锋高声回道。
立刻有小吏上前挥停了正在驭马的骑卒,陆盛楠一夹马腹,便往马道去,綦锋紧跟其后,与她并排而立。
冷未和群牧使自训练场的围栏外望来,但见一男一女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,身姿矫健,气势不凡。
男子身着玄色劲装,腰间束一条赤色蟒纹带,剑眉星目,英气逼人;
女子则着一袭湖蓝骑装,青丝高束,面庞秀丽,眼中亦透着不输男子的果敢坚毅。
群牧使忍不住用胳膊顶顶冷未,向着陆盛楠的方向努努嘴,“那是谁?”
“你猜。”冷未头都没回。
群牧使立刻便会意,他长长地“哦”出一声。
小吏举着令旗,站在二人身侧,见二人均已躬起身子,做好了出发的准备,如箭在弦上、蓄势待发,遂将令旗猛得向下一挥。
刹那间,马蹄翻飞,黄沙扬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