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蒹蒹眉头一展,不用看都知晓何颜夕的脸色此刻有多难看——
何颜夕受此大辱,脸色红一阵,白一阵,果真如被人当场猛扇过巴掌般难堪——
刘子季的薄情寡义沈蒹蒹又不是没有领教过,他当日斥责永和郡主的无情之言还历历在目,当真令人心寒。
如此想来,刘祺对她还算客气!
虽然刘子季原先一言不合想将她拆了喂狼、又或是要将她推下悬崖摔死、要在霍青面前掐死她、还想在山匪面前一箭了结她的小命……
但他终是没有痛下杀手不是——
其实与这样的人呆在一处哪一日不是过着与虎谋皮的日子呢!
可她深陷其中,早已无法脱身!
这些日子相处下来,她也逐渐摸清楚了此人的脾气与秉性。
刘祺身为三军之首,纪律严明,杀伐果断!
他能包容自己的小任性与无理取闹,但绝不会原谅自己的欺骗与不忠诚!
何颜夕明知故犯,用自欺欺人的小手段惹恼此人,活该她吃闭门羹!
反应过来,沈蒹蒹猛然一惊——
是自己的格局小了啊!
月事期间,她无法侍奉好这位身份尊贵的位高者!
别说刘祺昨夜去了榭水轩,他昨夜就算去了百花楼自己也得笑脸相迎啊——
今日若是不懂事的开罪刘祺,何颜夕的今日便是自己的明日啊!
如此想来,这女子立马转身往雪院折返而去。
莺歌欣喜不已,连忙跟上来问道:“姑娘不走了?”
“嗯,不走了,我要让他们知晓什么叫请神容易,送神难!”
“……”
沈蒹蒹虽早为自己想好了辩解一切的说辞,但刘祺没有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。
等她再次调整心情,端着茶水,满脸笑容地来到刘祺的书房想与之坦白从宽时,却被王良告知刘祺因事急去了郊外的铁甲大营,暂无归期!
沈蒹蒹虽利欲熏心,但也没有豁出性命,贸然前去负荆请罪的勇气。
但她另辟新路,跑来林凤这里旁敲侧击的打听刘祺的近况。
可南阳王殿下在军中所为皆为军中密事,林凤自然不敢与她多说。
受不住她的软磨硬泡,林凤不知她与刘祺闹了矛盾,只当她是犯了什么相思病,只得退而求次的提议:“沈姐姐若是想念殿下,我带沈姐姐去大营探望殿下如何?”
沈蒹蒹吓得连连摆手,小心翼翼的打探道:“那个,你们军中对待生二心者一般会怎样处罚?”
林凤随口便道:“那便看他生的是何心?他若生了通敌叛国之心,此乃杀身大罪,当断头流血,株连九族!”
沈蒹蒹小脸一白,吓得再次摇头摆手。
“不是不是,若她只是说了一个无伤大雅的谎言呢?”
林凤秀眉紧蹙,“军中最忌话不属实者,此人当拖下去重打八十大板再行论罪!”
沈蒹蒹骇得连忙端起茶水猛喝——
八十大板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