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7章 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啊(1 / 2)

刘东沉吟了一阵说道:“老板你这用人刷盘子不,我们不要工钱,有个住的地方就行。”

老板愣了一下,闻言哈哈大笑,拍了拍刘东的肩膀:“兄弟,你这身板刷盘子可惜了。正好我后厨缺个帮工,你要是愿意,每天管三顿饭,但是得住后面仓库隔间,工钱按天结算。”

“那敢情好。”刘东掐灭烟头,“不过我女朋友......”

“小姑娘就跟着服务员学点单吧。”老板打量着刘南脏兮兮却掩不住清秀的脸庞,“就是得换身衣裳,这模样太招眼。”

正说着,那个年轻服务员突然凑过来:“爸,对面的兵营要十份盖浇饭......”

老板脸色一喜,一把拽住服务员的胳膊:“冬梅,去把后厨的泔水倒了。”

等小女孩不情不愿地走开,老板挺压低声音:“两位有难处,我也不多问。但这地方刚打完仗,你们自己多小心。”

刘东眼神一凛对老板露出个惨淡的笑容:“大哥,我们确实遇到点麻烦。您要是不方便......”

“扯淡!”老板突然提高嗓门,“都是通白老乡,能帮一把是一把!”说着从柜台底下掏出两套围裙,“换上,从今天起你俩就是我表弟表妹,从春城新来的!”

谈话间门外又进来几个穿军装的人,其中还有两个女兵。

“小妺妹,这边怎么这么多当兵的来吃饭啊?”刘东悄悄的问了下小服务员。

“咱对面不远就是联军的指挥中心啊,这帮当兵的都特喜欢吃咱家的菜,还经常让送餐呢”。

“噢,这样啊”,刘东心中一喜,没想到误打误撞竟走到了联军总部附近。

心中这么想,手底下可没闲着,麻溜地收抬桌子,那边的小服务员则去招呼那帮新来的客人。

“真打算在这打杂?”刘南换上围裙偷偷的问了刘东一句。

“咱俩身上都没钱了,总得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吧”。

饭店打烊时已是深夜十一点。刘东帮着老板王德发落下卷帘门,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刺耳。最后一位客人——一个对刘南吹了声口哨的年轻中尉——几分钟前才醉醺醺地离开。

\"累坏了吧?\"王德发用围裙擦着手,从柜台底下摸出半瓶白酒,\"来,整两口解解乏。\"

“行,那就整一口”刘东接过酒瓶倒在杯子里抿了一小口,火辣辣的感觉从喉咙烧到胃里。他偷眼看向正在收拾最后桌子的刘南,她的围裙上沾满了油渍,发丝黏在汗湿的额头上,但腰杆依然挺得笔直。

\"老弟,你媳妇儿是个麻利的人。\"王德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压低声音,\"这年头,这样的姑娘不多了。\"

刘东只是笑笑,没接话。他注意到老板的女儿冬梅正躲在厨房门口,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他们。那小姑娘从他们来起就一直这样,像只警惕的小野猫。

\"走,带你们看看住处。\"王德发拎起一把手电,领着他们穿过油腻腻的厨房。后门连着个窄小的院子,角落里堆着空啤酒箱和腐烂的菜叶。月光下,刘东看见一扇低矮的木门。

\"本来是放杂物的,我简单收拾了下。\"王德发推开门,霉味混着樟脑丸的气息扑面而来。不到十平米的房间里挤着一张双人床、一个掉了漆的衣柜,墙角还摞着几袋面粉。

“行,能有个睡觉的地方就行”,刘东并不在乎住的条件,现在的主要目的是安顿下来。

刘南的眼睛却亮了起来:\"有热水吗?\"

\"院子那头有个淋浴头,锅炉刚熄,应该还有热水。\"王德发挠挠头,\"就是条件简陋…...\"

没等他说完,刘南已经抓起老板拿给她的换洗衣物冲了出去。刘东听见她匆匆踩过水泥地的啪嗒声,不由得摇头苦笑。

王德发了然地拍拍他肩膀:\"啥都别说了。你们先歇着,明天九点开门。\"他走到门口又回头,\"对了,联军最近查得严,你们护照什么的…...\"

\"我的都让劫匪抢走了,但我媳妇的在。\"刘东反应很快。

老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,没再说什么,轻轻带上了门。

刘东立刻检查起这个临时住所。床单是粗布的,但很干净;唯一的窗户用铁栏杆封着,外面是饭店的后墙,形成一条窄缝;门锁虽然老旧,但好歹能用。

那边传来哗哗的水声。开门瞬间,蒸腾的热气裹着香皂味扑面而来。刘南穿着过大的t恤和运动裤,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肩上,脸颊被热气熏得泛红。在昏黄的灯光下,她看起来几乎像个青春洋溢的大学生。

刘东也洗了个澡,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,潮湿的水汽还氤氲在狭小的空间里。他擦着滴水的头发,看到刘南已经蜷缩在双人床里侧,呼吸均匀而绵长。

昏黄的灯泡在她睫毛下投出两片小小的阴影,发梢还带着未干的水渍,在粗布床单上洇开深色的痕迹。

他踮着脚走到床边,床垫发出细微的吱呀声。刘南无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,像只终于找到安全洞穴的小动物。

刘东小心翼翼地躺下,薄被带着晒过的阳光气息和樟脑丸的苦涩,混合着刘南身上残留的香皂味。

刘东侧过身,手臂悬在半空停顿了两秒,最终还是轻轻环住了她的肩膀。刘南在睡梦中发出一声含糊的呓语,后背自然而然地贴向他的胸膛,发丝蹭得他下巴发痒。

多少天了?自从逃出巴士拉,他们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,一直就是在风沙里打滚,困了就随便找个避风的地方躺下。刘东倒没什么,就是苦了刘南这娇滴滴的小女子。

夜深了,城市的灯一盏接一盏熄灭,而叫冬梅的小服务员蜷缩在自己房间的窄床上,薄毯下的身体随着每一次翻身发出窸窣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