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0章 终于混进去了(1 / 2)

瑞克森刚迈出两步,身后又是\"呯\"的一声炸响。

猎枪的子弹狠狠的地打穿他的左腿膝盖,他整个人猛地向前一栽,右腿还保持着奔跑的姿势,左腿却已经软绵绵地拖在身后。

剧痛让他的视野瞬间模糊,但求生的本能仍驱使着他用右腿拼命往前蹦跳。

\"呯!\"

第三声枪响接踵而至。这次是他的右腿后侧中弹,子弹直接打碎了他的腿骨。瑞克森再也支撑不住,\"噗通\"一声重重栽倒在沙地上,激起的尘土混合着血腥味灌进他的鼻腔。

他的双腿已经完全废了,像两条破布般瘫软在血泊中。但即使如此,他仍用还能活动的左手死死抠进沙土,拖着残破的身躯一寸一寸往前爬。

指甲翻裂,指缝里塞满沙砾,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、触目惊心的血痕,在晨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。

刘东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,像死神在悠闲地丈量猎物的生命。

瑞克森能感觉到温热的血液正从双腿汩汩流出,在沙地上洇开一片黏稠的暗红。每一次拖动身体,碎裂的骨头都在皮肉里相互摩擦,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。

他的喉咙里挤出不成调的呜咽,混合着血沫和沙粒,却不敢停下——身后那个脚步声如死神一般如影随形。

终于他再也爬不动了,绝望的脸庞抬起来颤抖着说道。

\"求…...\"他的嘴唇颤抖着,指甲在沙地里刨出五道带血的沟壑,\"求求你…...放……了我……\"

回答他的是猎枪子弹上膛的\"咔嗒\"声。这声音近在咫尺,仿佛就贴在他的后颈。

瑞克森的脊椎突然窜上一阵刺骨的寒意,他看见自己身后一棵胡杨扭曲的影子正被朝阳拉长,而在那团黑影之后,另一个更为浓重的阴影正缓缓举起长管猎枪。

\"不…...不…...\"他的瞳孔剧烈收缩,被血糊住的左手痉挛地抓向虚空,仿佛要推开无形的死神。

沙地突然变得滚烫,每一粒沙子都像烧红的铁屑般灼烧着他的伤口。身后的脚步声停了,取而代之的是金属抵住后脑勺的冰冷触感。

在最后的意识里,瑞克森闻到一股奇异的气味——不是血腥味,而是童年时祖母厨房里烤焦的姜饼的味道。

这个荒谬的联想让他咧开染血的牙齿,发出一声介于啜泣和惨笑之间的喘息。

“呯”的一声。

晨风卷着沙粒掠过他的耳畔,他忽然听清了,那是死去多年祖母的召唤。

刘东点燃了一根烟,尼古丁辛辣的气味沁入肺里让他精神一振。

望了望瑞克森的尸体,他的眼里掠过一丝冷漠,用身上的长袍擦了擦猎枪上的指纹,然后把枪扔在了瑞克森身上转身而去。

陆地巡洋舰撞的面目全非,连前舱盖都卷了起来,而悍马除了前面的玻璃碎裂,保险杠有些变形外完好无损。

刘东上了车,直朝六十公里外的巴士拉驶去。

在离城还有两公里的地方,他将悍马开到了一个沙丘后面,撒开两腿朝城内走去。

而此刻的刘南依然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。

刘东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,屋内骤然安静下来,只剩下墙上挂钟的滴答声。刘南站在原地,指尖还残留着他外套的温度。她缓缓走回床边坐下,却感觉胸口像有一只小鹿乱撞,连呼吸都变得有些甜丝丝的。

良久之后她才躺下,闭上眼睛,可黑暗中立刻浮现出刘东冷峻的侧脸——他微微皱眉的样子,他握拳时指节泛白的力道,还有他临走前那一瞬的僵硬。

她翻了个身,试图赶走这些画面,可下一秒,妹妹刘北的笑脸又浮现在眼前。

刘北总是那样明媚,像一束光,无忧无虑地照进所有人的生活。她还记得妹妹第一次带刘东回家时的场景,刘北挽着他的手臂,眼睛里盛满了骄傲和甜蜜。那时的刘东虽然沉默,但看向刘北的眼神却温柔得不像话。

而现在,刘北已经不在了。

刘南猛地睁开眼睛,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,喉咙发紧。她不敢去想,如果今晚刘东也……她攥紧了被单,指甲几乎要刺破布料。

她不该抱他的,那个拥抱太冲动,太不合时宜,可她就是控制不住。她害怕,怕他像刘北一样,一转身就再也回不来了。

她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可当她再次闭上眼睛时,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个念头——如果当初刘北没有牺牲,现在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?

这个想法让她心脏狠狠一缩。她闭上眼,任由黑暗吞噬自己,可耳边却仿佛听见刘北清脆的笑声,还有刘东低沉的那句——

“锁好门,我很快就会回来。”

她只能祈祷,这一次,他不会食言。

阳光透过窗帘洒进一片金色,整夜未眠的刘南此刻才有些睡意,朦朦胧胧中忽然听到轻轻的敲门声。

“是我”,刘东熟悉的声音传来让刘南欣喜万分。

打开门,刘东刚一进来,一具温热柔软的身体就扑进了他的怀里。

幽香扑鼻,刘东身体一僵,顿时有些手足无措,双手悬在半空,指尖微微发颤。

刘南仰着脸,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碎的阴影,呼吸轻轻拂过他的下巴。

她的唇瓣近在咫尺,只要他低头就能触碰——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,刘北的笑颜便如闪电般劈进他的脑海。

他猛地后退半步,喉结滚动。\"刘南......\"声音沙哑得不像话,\"你......清醒一点。\"

刘南睁开眼,眸中水光潋滟。她看着刘东紧绷的下颌线,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,脸颊瞬间烧了起来。

可心底那股灼热的情感却不肯退却,她咬了咬唇:\"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。\"

刘东别过脸,墙上挂钟的滴答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,每一秒都在拷问他的理智。他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茉莉香——刘北从前也爱用这个味道的洗发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