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做错了事,我自然会来惩罚他,你算什么东西?也敢处罚我儿子。”胡校青扯着嗓子吼道,声音越来越高,脖子上的青筋像蚯蚓般凸起,脸红得像猪肝,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,张牙舞爪地朝着朱平咆哮。
其实最开始的时候,胡校青帮朱平卖粮食、猪肉和一些五金小产品。那时,朱平把菜市场里那些新奇的玩意儿拿出来给胡校青卖,胡校青每天都笑得合不拢嘴,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,因为这些新奇的东西,他着实赚了不少钱。
后来朱平建立了直销团队,就把货给了佐飞。被断了货的胡校青气得满脸通红,冲到朱平面前,眼睛瞪得像铜铃,扯着嗓子和朱平大吵了一架。朱平当时就说得很清楚,那些东西只卖一个多月,可胡校青尝到了甜头,哪里肯停下来,就像着了魔一样。
这些年来,胡校青的生意做得一塌糊涂。刚开始帮日本人卖剃须刀、收音机,本以为能大赚一笔。可谁知生意刚起步不久,朱平就从北边运来了同样的产品,而且价格还低了一个档次。再加上佐飞有强大的销售团队,胡校青的生意一下子就被打得落花流水,好几批货都砸在手里卖不出去,最后只好亏本卖给卓周他们。
这样一来,胡校青对朱平的怨恨就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。这些年,要不是把女儿嫁给那些有钱有势的人,他的生意早就破产了,所以现在看到朱平,他就像看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。
胡校青没有认出朱平,可跟着他的小女儿却一下子就认出来了。胡校青的眼睛看向朱平,那眼中竟有泪花在闪动,他嘴唇微微颤抖,似乎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,双脚不自觉地向前挪动了一下,好想冲过去抱住朱平,告诉他自己这五年是如何在思念中煎熬。
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,想到自己如今已是为人母,早已失去了爱他的资格。他面露苦涩,眼神中满是不舍,却又只能硬生生地将目光移开,看向别处,努力装作不认识的样子,可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慌乱。
胡校青带着儿子、女儿、女婿,一步步缓缓地向着朱平走近。每走一步,他的心都像是被重锤敲击,五味杂陈。直到两人的距离,只有五米左右时,他才猛地瞪大了眼睛,像是不敢置信般地看了半天,才带着一丝惊讶和不确定问道:“是你?”
朱平微笑着,优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,语气沉稳地说道:“是我!”
胡校青眉头一皱,脸上闪过一丝厌恶,抬手用力地一挥,像是要挥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,冷笑一声,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嘲讽的笑,说道:“我和你还没有熟到,可以坐一张桌子,你也不用跟我攀交情。今天我是过来处理我儿子事情的。”说着,他还不屑地撇了撇嘴,眼中满是对朱平的疏离。
胡校青说完,快速地扫了一眼咖啡厅,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四处打量,发现除了几个正在窃窃私语的女人,就只有一位警长和几个警员,还有几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混混,其他的也都是些女人。他眉头微微一挑,心中已然明白,让自己儿子跪在那边的人就是朱平,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,像是要喷出火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