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,我就说嘛,怎么会不带你分呢?分了不少吧?”
老张四下看看,压低声音说:
“也没多少,十个大洋。开始我不敢拿,后来听说是成助理的奖金,我才拿了。至今都没敢告诉老婆。要跟她说了,她肯定要告诉董事长老婆。大侄子啊,哪块讲,哪块了。你可不能多事哦。”
肖秉义还不肯放弃,故意无所谓的说:
“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?公司助理的奖金,不拿白不拿,对不对?哎,您刚才说是封口费,怎么又说奖金呢?”
老张回忆道:
“封口费是事后听旁人说的。成助理偷偷将粮食送给当兵的,怕被董事长知道,这才花钱封口。”
肖秉义奇怪的问:
“张大伯,他既然是董事长助理,这点小事,都不能做主吗?您说的成助理,就是成华吧?他真是助理吗?不会掺水吧?”
肖有财看儿子问得有些露骨了,生怕被老张察觉,招呼道:
“老张啊,我俩还约了一家鱼塘。去那儿碰碰运气,麻烦了。”
“吔,肖所长啊,你这就不对了,我俩谁跟谁啊?快吃中饭了,你这不是骂人吗?怎么能走呢?”
“老张啊,不客气了。下回来,让我儿子给你画张大的。今天有约,不叨扰了。秉义,走吧。”
老张立马装作生气的样子,拎起篮子,装作很不高兴的回去了。
肖秉义看老张离开,回头对父亲伸出大拇指:
“爸,你真厉害,鱼咬钩了。钓到一条大的。”
肖有财收鱼竿,瞅瞅儿子,不放心的问:
“就凭他几句话,你就信了?提醒一下,这个人,有点血不归经。他的话,不可全信哦。”
肖秉义若有所思点点头说:
“爸,您也听到了。他的话,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说的。他根本不知道我们的用意。应该能信。打道回府。”
父子俩回到家,杨玲看看鱼篓,奇怪的问:
“两个大男人,出去半天,一条鱼都没钓到?”
肖有财乐呵呵的答道:
“怎么没钓到?你儿子钓了一条大的,放生了。”
杨玲心痛的责怪道:
“你俩没毛病吧?钓了条大的,怎么能放生呢?带回家,起码要吃两天,省了菜钱哦。真是的。”
肖秉义听着堂前父母斗嘴,觉得好笑。他感觉今天不虚此行,还真钓了一条大鱼。
这条鱼是老张,还是成华?他一时也说不清。躺床上,静静的思考,接下来该如何办?
本打算利用陈明高再干一票大的,但是,他刚才瞥了一眼黄历,已经是9月20日了。
离开国大典只有十天了,他无法遏制心中的焦虑.形势紧迫,容不得他再拖下去。
他想,再难的数学题,总有解题的方法。有的还不止一种方法,最后都殊途同归。
从掌握的情况来看,这个卧底不同于樊正。他在特务组织的地位很不一般。不能贪心了,马上拿下。
再顺藤摸瓜,查出同伙,也一样啊。夜长梦多,再等下去,还不知道又会冒出啥事呢?
他暗中告诫自己,不能去军管会,以防斯人不经意的露出焦虑,亦或得意的神态,惊动卧底。
他总觉得,这个卧底,精明透顶,嗅觉灵敏。斯人不能有丝毫的马虎。
他想到这儿,去了小凤茶楼。他想先跟朱大明汇报一下,争取他的支持。
但又担心他的高喉咙大嗓门,见朱大明接电话,让他不要出声,马上去镇南桥头小树林。
朱大明到了小树林,却不见人。喊了几声肖秉义,仍不见回答。
边走边嘀咕:又被小南蛮耍了。忽然看路边躺着小南蛮,大吃一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