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退到脚凳一侧,姿态恭敬地垂手而立。
所有人都好奇地望着马车。
先看见一个年轻男子出来,容色俊美绝俗,瞬间都被惊艳到了。
无人识得他是谁,却也没人想到要问个清楚。
他们内心都有种感觉:贸然上前与此人搭话,只会令自己自惭形秽。
众人呆呆看着美男子脚踩到地上,又向马车上方伸出手去。
这时他们终于看到了熟悉的面孔。
“顾、顾喜喜?”有人第一个发声,透着难以置信。
周围安静的只剩清晰的鸟鸣。
顾喜喜坦然下了车,对这些人反应早在意料之中。
她淡然笑了笑,“族老安好,诸位好。”
族老上下打量顾喜喜,眼珠子都快掉出来。
“这是……”
他颤巍巍指了指马车,又看顾喜喜,“你、这。”
一时竟不知能说什么。
顾喜喜蹙眉叹了口气,“最近太忙了,昨日有些中暑,今早出门时头还晕着呢。”
“所以刚才路上睡着了。”
她无辜地环视一圈,“怎么大家都在这儿?”
“是不是因为我贪睡,害的大家久等了?”
吕晶和石头都努力地绷着脸,嘴角微微颤抖。
死嘴别笑!正配合演戏呢!
族老无力地清了下嗓子,表情调整为担忧,“哎呀,中暑可不是小事儿。”
“可曾看过郎中?必须喝了解暑的汤剂,好生歇息才行啊。”
其一,在场无人能证明顾喜喜所言是真是假。
其二,大家也不想重提刚才集体跪迎的尴尬事。
其三,他们有求于顾喜喜,揣着各自的小九九,谁也没傻的先得罪顾喜喜。
于是其他人只能当方才的不愉快没存在过,纷纷附和,表达对顾喜喜的关切。
众人簇拥着客人往里面走。
顾喜喜说,“我带了三位友人,不会给咱们家添麻烦吧。”
又是一片应答声。
“不会,不会。”
“怎么会呢!”
“人多热闹!”
顾喜喜面上带笑,暗暗给了慕南钊个意味深长的眼神。
除了族老、主事人和几个有头脸的人,其他人还要去干活、张罗宴席,只能先行散开。
落座后,顾二皮笑肉不笑说,“喜喜带来的这后生是谁啊?”
“我听说你买的那男人早跑了,这位该不会是才买的新人吧?”
顾喜喜笑了下,“我买他?别说我买不起,就是买得起,我也不敢啊。”
石头喝了口解暑的浆水面鱼,大喇喇说,“有些人的身份,人家自己不说,就说明是你不该问的,就算你知道了,对你也没啥好处。”
“都这么老的人了,还不懂这点道理?”
顾二脸色涨红,看了眼顾喜喜,又只得将火气硬压回去。
他咬牙笑的很是僵硬,“这小孩儿嘴巴还怪伶俐的。”
石头抬眼看着他,有些同情道,“难怪我先生总说,人要多读书,多长见识。”
“不然都要像大叔你一样,都这么老了,还只能羡慕小孩子伶牙俐齿。”
顾二被气得差点倒仰过去。
但他想到自己那个运输队,再看看顾喜喜。
又一次的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