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执将书本合上,重重的摔在了案几上。冷哼一声,站起身来,在御书房中来回踱步。他很清楚,刚才御医没说实话,他有那么一刻真的想以欺君之罪斩了对方,最终还是忍住了。因为他很清楚,这并不怪御医。
李执猛地一拍案几,自言自语道:
“韩万钧,朕倒要看看,你到底想要打什么主意!”
......、
第二日,早朝如期进行,而这一次,韩万钧依旧告病不出,皇帝坐在龙椅上,脸上没了任何笑容,只是默然看着下面的百官。
小太监依照惯例,站在台阶上,尖锐的嗓音,高声喊道:
“有事早奏,无事退朝!”
在小太监退下后,户部尚书严崇杰率先站出来,高声道:
“臣户部尚书严崇杰有本要奏,臣要弹劾镇国公韩万钧,他前一日信誓旦旦,在朝堂之上,百官面前,否定自己认识萧泰之事,但昨日却有铁证,证明萧泰是他的幕僚暗子,蒙骗陛下,实在是欺君罔上,此等行为,罪不容诛。还请陛下严惩此撩。”
在他说完后,吏部尚书张贞唤也立刻出列,高声附议。而这一次,不单单是他们两个,同为礼部尚书的崔长陵也同样出列附议,在三位尚书大人齐齐出列后,与他们相关的四十三名朝臣尽皆出列,一声声附议和斥责,几乎将韩万钧要说成十恶不赦的奸贼,甚至恨不得现在就斩了他。
也就在这个时候,侯君孝也同样出列,沉声道:
“臣启陛下,臣以为此事万万不可,虽然民间传的沸沸扬扬,但具体事情如何,尚未有准确定论,如此草率定罪,太过儿戏,很难堵住悠悠众口。也无法取信大夏十数万守护边境的将士。臣提议,先将此事调查清楚,请韩帅上殿自辩,再行定夺。”
在他身后一众武将也都齐齐出声附议,与先前的文官形成鲜明对比。但如此一来,也彻底惹怒了以严崇杰为首的文官一脉,严崇杰怒斥道:
“侯君孝,你休要胡言,此事在雍州有人亲眼所见,那萧泰之女手持韩万钧的亲笔书信闯入雍州将军府,这岂能有假,此为铁证,何需在调查清楚,你如此包庇对方,难道是要结党乱政吗?”
侯君孝根本来的理他,但随着严崇杰的话音落下,整个文官集团就开始发难了,他们大声斥责侯君孝的言语不当,甚至有人开始直接参对方了,一时间整个朝堂都喧闹不已。
皇帝李执默不作声,等了好一会后,才示意随行太监高声道:
“尔等肃静!”
太和殿中重新安静下来,皇帝的目光扫过众人,心中却在暗自冷笑,他很清楚今日能够跳出来这么多人,是因为韩万钧并未上朝的缘故。当然,这些人都是文官,甚至很多都是杨邺的党派的人,这么做自然也是受到了对方的暗中授意。
至于侯君孝,身为武将,此刻站在韩万钧这边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。韩万钧掌兵多年,朝中很多武将都与他有过多过少的关系,如果韩万钧真的就此倒下,那本就备受打压的他们,在朝中的日子自然也不好过了。
皇帝揉了揉眉心,终于缓缓开口道:
“杨首辅,你对此事怎么看?”
杨邺缓缓出列,他不紧不慢的问道:
“陛下,老臣有一事要问,镇国公昨日抱病,太医看过后是怎么说的?”
皇帝淡淡说道:
“太医回禀,镇国公偶感风寒,需要静养两三日。”
杨邺沉默了一下,这才说道:
“那不妨等个两三日,镇国公上朝后,再行论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