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注:本文中宫女内侍称“嫔位”,一律是x嫔娘娘,x为封号或姓氏,并非每位嫔妃都有封号)
皇后闻言勾起唇角,指尖在茶盏边缘轻轻摩挲。
“龙嗣要紧,她不来便不来罢。眼下孟妹妹怀胎刚两个多月,一时顾忌着身子不便外出也是有的。
齐妹妹既出了月子,得闲不妨去探望探望,有什么需注意的也与她说说,毕竟...”她顿了顿,“这宫里就数你最懂这些了。”
齐昭容忙起身应下。
皇后见众人安坐,便将庆典那日的章程细细叙了一遍,“皇上特意从私库里拨了银子,礼部和尚宫局的各管事也都尽心,齐妹妹若有什么要补充的,今日尽可说来。”
众嫔妃的目光都聚焦在齐昭容身上,有艳羡,有探究,还有几道隐晦的妒意。
齐昭容感受到这灼人的视线,略微不自在的道:“皇后娘娘筹办辛苦,臣妾万分感激,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要补充的。”
皇后满意地颔首,伸手抚了抚鬓边的九凤衔珠步摇,“你是为皇上诞下皇长女的‘功臣’,理应有这份殊荣。”
众人在叠琼阁闲坐了小半个时辰,临离开前皇后宣称,宝林以上位分,在庆典前一日同去慈宁宫给太后娘娘请安,届时齐昭容也携令仪一同过去,随后就各自散了。
纯妃闻言微怔,从叠琼阁出来后,想着也有两三日没去粹玉堂了,便转了方向径直去寻孟姝。
粹玉堂廊下零星摆着几盆小花,庭院里几株晚桂尚有余香,与仁明殿浓郁的脂粉香和混着不知是什么的味道不同,这里的气息总是清浅得恰到好处。
纯妃抬手示意随行的梦竹几个留在廊下,自己轻提裙摆迈过门槛进了花厅。
孟姝正倚在软榻上小憩,绿柳见纯妃进来,故意不叫醒她,抿着嘴偷笑。
纯妃唇角不自觉漾起笑意,放轻脚步走近,指尖刚要触到孟姝散落在软枕上的青丝。
“——绿柳也变坏了,怎的也不叫我。”
孟姝忽然睁开眼,眸中还带着惺忪睡意,却已精准地捉住了纯妃还未来得及收回的的手指。
纯妃眉眼含笑,顺势在软榻边上坐下,奇道:“这些日子我统共也来了两三回,怎每回来都见你在睡着,齐姐姐刚怀胎时也不似你这般贪睡。”
绿柳从夏儿手中接过茶盏,“纯妃娘娘安心,奴婢问过简太医,简太医说各人体质不同,嗜睡也正常。”说着将茶盏轻轻搁在纯妃手边的小几上。
孟姝忙问:“方才在齐昭容宫里可发生什么事?”
纯妃一一说了,末了冷笑道:“皇后惯会将矛头不声不响的指向旁人。今日打着商议章程的由头,如此兴师动众过去探望,齐姐姐怕是要睡不着了。”
孟姝抓着重点:“庆典定在二十四,这是钦天监算好的日子,前一日又不是什么大日子,为何突然要这么多嫔妃去慈宁宫请安,这里头怕是藏着什么文章。”
纯妃点头道:“我想着也有些蹊跷,那日你也实在不好推脱,咱们须得注意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