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标打算给他把事情一劳永逸的办了。
陈雍也知道朱标的来意,说道:“殿下,有道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。”
“扬州那边到底有什么问题,我们不如去扬州实地看看。”
“也有道理。”朱标闻言说道,“既然今儿已经出宫,那不妨出的再远一些,去扬州一趟!”
宋和赶忙说道:“奴婢这就派人去安排。”
他将戚祥调来,又从上十二卫中选了可靠的两个千户作为扈从,让御马监飞马前去报告傅友德和方克勤秘密出城迎接。
准备好一切后,众人快速出发。
从应天到扬州顺流而下,一路上又有三个驿站,速度很快。
下午众人便从瓜州转到陆路,然后从丹徒坐船走京杭大运河,傅友德已经安排妥当,所有的船只都被清空。
仅仅两个时辰就已经到了扬州首府,江都城。
傅友德方克勤二人联袂而来,傅友德不消多说,方克勤身子瘦弱,穿着官服,行为端正,就和历史课本上的文人画一样,标准的文人形象。
“臣傅友德!”
“臣方克勤,叩见太子殿下。”
“都起来吧。”朱标说道,“带我们去两淮盐场看看。”
方克勤道:“殿下,今儿天色已晚,盐城已经关闭。”
“不如先去御史衙门休息一晚上,等明天再去。”
傅友德也是这个意思:“盐城关闭后,没有关防印信便不能打开。”
“就算打开了,灶户也都已经休息。”
“殿下,明儿再去吧。”
朱标说道:“入乡随俗,那就听你们的。”
傅友德方克勤二人准备好了房间食物,宋和铺好了床安排好护卫,生怕出什么差错整个晚上一直守在门外。
陈雍也沾了他的光,就睡在偏房里面,一晚上无人打扰。
翌日清晨,陈雍醒来打算洗把脸的时候,却见朱标已经起来活动身子了。
“殿下,醒这么早?”
“哈哈哈!你们银行辰时才上班,可朝廷不行啊,辰时衙门已经要处理公务了。”
“而重要事情上朝时都要给出个说法,所以上朝时间早的很。”
“我早醒来两个时辰了,见你睡的香也就没打扰你。”
陈雍听完后颇为感动,朱标和老朱的行事风格完全不同,待人接物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。
他找了个水井打了盆凉水,稍稍激了下脸颊,瞬间神清气爽。
又拿出自制的牙刷蘸上调配的牙膏刷了起来,朱标见后很是好奇:
“这是刷牙的吗?”
“对!”
陈雍说道:“出门的时候一般都拿着。”
“回去之后我差人做几把好的送给殿下。”
朱标非常好奇:“看起来倒是挺顺手,难怪你的牙那么白呢。”
“孤试试你这个。”
朱标也没什么洁癖,在水里涮了一下挤好牙膏便刷了起来,很快牙龈便出了血。
陈雍说道:“许久没有刷牙就是这样,习惯就好了。”
朱标点点头:“这东西还真不错。”
“给孤做上二十个,材料不需要太好,和你这差不多就行。”
“你要弄个金把,孤能给你撅折了扔银行门口。”
“嗯!”
牙刷是明孝宗朱佑樘发明的,至于牙膏,那就更没影了。
傅友德和方克勤来了,朱标向他们显摆了一下自己刚发现的东西,承诺一人给他们一个,弄得傅友德二人当即叩首感谢。
任谁都愿意在这样的老板麾下干事,平日平易近人,却也有着动若雷霆的风度!
如果他做了皇帝...
吃了一顿便饭,众人向着两淮盐场赶去。
所谓的盐场,其实可以称为一座盐城!
整个盐场都被包围在城池当中,门口有着兵丁把守,里面层层关卡都有盐丁检查关防。
产盐、仓库,用盐引兑盐、还有灶户们的休息区域分别都在不同的地方,不准私自跨越!
盐场早已经被傅友德的亲兵和御马监的人把守起来,进入其中的朱标不由得感觉到一丝浩瀚。
“上次随父皇北巡到了扬州,可大名鼎鼎的扬州城那会只有十八户人家,两淮盐场经过张士诚多年的破坏,也早已经产不出什么盐来。”
“那时就没有特意跑这一趟,今儿才算是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啊!”
方克勤说道:“殿下,臣平心而论,扬州能有今日,杨宪的功劳很大。”
“他治理扬州虽说使用了酷吏手段,更有欺君之罪,但一招开中法,让扬州大受裨益。”
“数之不尽的商户从大明各地赶了过来。”
“那会,他就是先恢复的两淮盐场,然后通过这些商人将扬州城耕地的政策传播了出去,许多客居他乡的扬州人也因此回来。”
“扬州人口才会爆发性的增长。”
“如今,江都城里有着十万余人,而整个扬州府,不下四十万人!”
江都城面积不大,之所以能住下十万人,完全是房屋重重叠叠的缘故。
城里面就两条大街,连接四座城门,剩下的都是小巷,小巷原本很宽,随着住户往外延伸,也就窄起来了。
众所周知的扬州烟雨巷,就是这么形成的。
不多时,众人来到产盐之地。
进入城门的第一眼朱标的所有开心便陡然消失,表情变得沉闷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