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兄,你会怎么办呢?
户部赃罚库位于朝阳门大街,和甲乙丙丁库一样属于外承运库管辖,里面装着的都是从犯官家中抄下的金银财产。
当然,这次廖永忠私盐案缴获的钱财也放在这里。
等他们赶到的时候,此处已经被司礼监布置了一番。
朱标坐在龙椅上,胡惟庸和刘伯温坐在下手,互相对视看着,表面一团和气。
刑部尚书刘维谦,工部尚书薛祥站在下方,四周围着禁军,旌旗招展,铠甲森严。
“都来了啊。”
朱标说道:“站下面吧。”
朱棡乐呵呵的凑了上去:“大哥。”
朱标拿起藏在背后的柳条就打了上去:“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啊!”
“做的那叫什么事?”
“父皇不在就无法无天了是不?”
朱标可没有留手,抽的朱棡龇牙咧嘴!
“你马上就要就藩了,这样放肆怎么能行?”
“父皇确定藩王镇守制度是为了让百姓感受到朱家的恩德,让大明江山更为稳固!”
“那你的一切行事就更要以礼为准,用仁义治天下!”
“你要向天下人表示朱家的诚意,这才是正道。”
“明白吗?”
朱棡小声说道:“大哥讲的道理我都懂,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。”
朱标问道:“咽不下这口气?什么气?”
“您还不知道啊。”朱棡附耳说道,“胡惟庸那条老狐狸之前算计了我一次。”
“因为开中法被破坏,山西府库空虚,我本打算解决一下这件事让山西官员信服我,这样就藩以后也好办事。”
“我都安排好了,找了两个山陕商人,从各位王爷手中借来盐引,弹劾都盐御史。”
“结果...”
朱标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:“结果张长年是胡惟庸的人,是吧。”
朱棡一脸诧异:“您到底知不知道!?”
朱标没好气说道:“我知道他是胡惟庸的人,但不知道你暗中搞这么个动作!”
“盐引,牵一发而动全身。”
“这种事和我商量商量能死啊。”
朱棡撇撇嘴:“我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?”
朱标却在他脑袋上打了一下:“翅膀硬了觉得自己能飞了,是不是?”
“自作聪明!”
他总算明白最近朝堂上为什么那么热闹了,他之前一直以为更换都盐御史是因为蔡时惹到了胡惟庸,所以才换了张长年上去。
现在看来,分明是晋王和胡惟庸较量了一番,结果一败涂地!
通了,最近他的所有疑惑就都通了。
和这些人斗费神费力,朱标感觉有些疲惫。
父皇,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啊。
朱标指了指旁边的小凳子:
“三弟,你今天就坐这儿,和孤看看陈雍怎么样自证清白。”
“是!”
朱棡不敢违背。
朱标又问道:“你老实告诉我,那个仓库里面到底有没有私盐银子。”
朱棡摇摇头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朱标微微颔首表示自己明白了,对着刘维谦使了个眼色。
刘维谦当即喊道:“带银行东家陈雍上堂。”
陈雍穿着一身湛白的囚服,身子也是仔细打理过的,茹太素和蒋瓛将其押送上来,宋和跟在一旁。
朱标看了宋和一眼,见宋和轻轻点头,心中顿时大定。
陈雍环顾四周,行礼叩拜:“罪臣参见殿下。”
“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。”
朱标说道:“平身吧。”
看着他那不卑不亢的体态,朱标不由得更为欣赏:“你不是要在户部赃罚库自证清白吗?”
“可以开始了。”
“遵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