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北铭走近看了看。
刀口处的状况的确如此,他也经常杀人,这一点他也很清楚。
苏苡安又回头看向萧北铭,
“回忆一下,你的短刀掉在哪里了。”
萧北铭一怔:
她问我短刀掉在哪里了?
对呀!我怎么没想到自己的短刀是掉了,而不是被谁顺走了?
我对晏儿,还是敌意太深了……
倏尔,萧北铭心中涌出一股暖流,好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,疼痛了多年的心,在这一刻得到了慰藉,禁不住泪湿眼眶。
“我心情不佳,满脑子都想着如何才能见到你,没有关注过短刀还在没在身上,实在想不起来。”
这,倒也是实话。
苏苡安对他的话不予置评,只是站起身来,看向萧晏,
“晏儿,我初步怀疑太傅的死因是中毒,然后,有人捡到了你父皇的短刀,插刀嫁祸,挑唆你们父子关系。
我困着呢,要回宫睡觉。
你去把真凶找出来。”
萧晏点头抱拳,
“恭送母皇,我会处理好的,请母皇放心。”
萧北铭震惊了一下:
她竟然在这个时候撂挑子了?
难道,她也怀疑这事情和晏儿有关,想给他一个台阶下?
苏苡安出了东厢房,转身去往正殿。
萧北铭跟在她的身后,一颗心又拧成了麻花,愁上眉梢,满眼支离破碎:
原来,她也住这里,他们竟然住一起……
苏苡安倏尔驻足回眸,
“你跟着我做甚?”
“我头疼,也想睡一觉。”
“你去东宫睡。”
“难受得很,没力气走路了,就睡这里。”
“玉漱宫很小的,没有多余的床铺给你。”
“无妨,我跟你挤一挤就好。”
萧北铭这话接得很自然,气得苏苡安发出一声冷笑。
“不好意思啊,前夫哥,我不吃回头草。”
“我从未废后。”萧北铭满眼期望又饱含深情地看着她。
苏苡安决绝道,“但是,我休夫了,八年前,从我出南离皇宫的那一刻起,我们就结束了。”
果然,这年伤怀的只有他自己……
萧北铭的深眸水雾翻飞,破碎感拉满,
“至少你承认我是你的夫君,而不仅仅是一场阴谋算计。”
苏苡安淡道,
“情出自愿,事过无悔,至少,我爱你的时候,没有猜忌过你对我的感情,散了,也没有诋毁过我们的曾经。
我已经做得很体面了,也请你,体面一点,不要做出什么难堪的事。
现在,我们的关系就是,你是晏儿的父亲。
你随时都可以来看望他,但是,我们就不必再见了。”
她说她爱过我……
这些年的心结,终于在这一刻有了答案,可是,却没给萧北铭带来半分喜悦,只有心痛。
她早就从那场权利的游戏中走出来了,踩踏着他的喜怒哀乐和一切尊严,登上了至尊之位,只有自己一个人纠结了这么多年……
萧北铭只觉得心脏一抽,异常的疼痛,又呕出了一口鲜血。
他不顾眼前的黑暗和天旋地转,咬牙往前走了几步,就往她的身上栽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