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良和古丽虽然完全没在一个脑回路上，但不影响古丽从沈亮的话语中得到了鼓励，她握紧缰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，即便是为了帮阿妈报仇，他也要勇往直前，直面残酷。

袭击大焱使团的到底会是风沙众，还是大漠王室呢？

“……为什么不能是风沙众和大漠王室一起袭击使团呢？”

沈良在张天天翻看剑谱的时候，随口问了问现状，在望沙城停留的两天，他除了日常教张天天剑法，便是独自出去溜达了，使团出发时又自行回到队伍当中，现在只知道发生了些什么，还不清楚细节。

九公主把细节告诉了沈良，沈良便终于和古丽对上了脑回路，问出了同样也存在于古丽心神中的问题。

翻看剑谱的张天天头也没抬，便回答了沈良。

沈良啧了啧：“一起？这么坏的吗？”

张天天眼睛看着剑谱上的招式与注解，口中说道：“很正常的啦，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，无论是风沙众还是大漠王室都显然不是小林子了，这两片林子里的坏鸟一拍即合袭击使团，也不算多坏了。”

沈良问道：“这还不会啊，那什么叫坏？”

张天天抬了抬眼眸，说道：“只是林子里的坏鸟在聒噪，当然不算坏，要是林子里的所有鸟都跟着一起吱吱喳喳，这才是糟糕透了，能吵死人。”

在大漠王室和风沙众里面，有人意图不轨。

这不算糟糕。

如果是大漠国主、大祭司这些人，背叛了当初与大焱朝廷缔结的君臣之约，这才算是坏了事。

不仅仅是坏了出使的事，徐年和沈良的东行计划，也得从长记忆一下了。

两人固然可以艺高人胆大。

但是深入敌后，主动把自己放在腹背皆是敌人的处境上，总归算不上什么明智。

沈良琢磨片刻，点了点头：“看得这么透彻？你这做官的天赋比练剑可高多了啊。”

张天天得意洋洋：“厉害吧？这可都是殿下说过的话，殿下说了一遍，我就记住了，这记性是不是很好？”

沈良感觉自己被噎住了，片刻后说道：“很好，你这么好的记性，要是能用在剑道上，就更好了。”

“我觉得我学的已经很快了。”

张天天一本正经地说道，这确实是实话，就她这些时日苦练剑道的进展，无论如何都算得上很快了。

苦学不辍。

“可在我眼里，这还是太慢了。”

沈良说的也是实话，这也是他现在见到张天天就觉得脑壳疼的原因。

他已经暗自下了决心。

以后教剑可以，但绝不能再说什么把人教到会了，纯是给自己挖大坑。

陈沐婉嚼着葡萄干，注意到九公主有点欲言又止：“殿下在想什么？”

九公主说道：“我在想和大漠国主和大祭司，他们虽然没理由这么快就出尔反尔变卦，成了林子里的坏鸟，但是他们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，他们可是大漠上权柄最大的两人了，如今连望沙城都已经收到了风声，他们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吧？还是说，这中间出了什么差池？”

疑云遍布着前路。

但只需要继续向前，自然而然就能拨云见月，窥见真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