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屑一扫而空,只剩下了欢喜。
眉毛都翘了起来。
就像是贪吃的小姑娘,在长辈面前撒撒娇,换来了一串糖葫芦。
糖葫芦本身就甜。
更因为是小姑娘本就想吃,心满意足的吃到了,也就更甜了。
张天天笑着说道:“剑魁前辈一言既出应该驷马难追,都说了要教会我了,总不能这么快反悔吧?”
张天天当然认出来这就是剑魁沈良了。
她本来就知道徐哥这趟匆忙离去与剑魁有关,现在看到徐哥回来时,身边有个拎着酒葫芦的剑客,怎么可能会猜不到这人的真实身份呢?
沈良倒是没想反悔,只是觉得有些乐呵,问道:“我本来就打算教你,还有必要激我吗?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?”
张天天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摇了摇:“非也非也。”
“我可是知道剑魁前辈你虽然乐于教人,但却不擅长教人,开始兴冲冲教了两下,要是对方的剑道天赋低了,看不明白,你教了两三遍就烦了,拍拍屁股就走了。”
“我可不觉得我的剑道天赋能入剑魁前辈的眼,所以……剑魁前辈应该还记得我们刚刚一言为定的是要教到我会为止吧?”
沈良恍然。
还真别说,这教了几遍教不会就不想教了,确实是他能够做出来的事情。
之前在青苍城严家,教那位严家的小姐其实也是类似的道理,虽然当时他也没什么心思慢慢教,但发现严家姑娘连他那一剑的半点名堂都没看出来,顿时就不想再教下去了。
因为按照沈良以往的经验,教得越多对方不懂的也会越多。
最后会没完没了。
所以沈良宁愿造一柄木剑出来,让其自己参悟去,能悟出多少全凭造化。
只是被一个小姑娘精确把握住了这种心思,沈良感觉自己都被拿捏住了。
他哭笑不得地问道:“好一个自觉天赋不够,机灵的小姑娘见得多了,但像你这么机灵还有自知之明的倒是少。”
“行,既然说好了教到会,那就教到会。”
“不过你也说说,谁告诉你我教人学剑这么没耐心?是徐小友吗?不对,徐小友应该也知道不久,之后一直跟我在一块,总不能是中途还托梦给你,分享这些见闻了吧?”
张天天胳膊肘搭在徐年的肩膀上,语气轻快:“是白前辈教我剑法的时候说过的,当然他也没这么直白啦,就是在我学得慢的时候吐槽两句,要真是剑魁在教我用剑会如何如何被我气死之类的云云。”
“所以老白吐槽几句,你就记下来了?”
“嗯哼。”
“好一个聪慧的小丫头。”
“过奖过奖……看你们都受了伤,是来寻医的吧?老张应该也快回了,你们先坐呗,我去给你们泡茶。”
张天天转身去霍霍张槐谷珍藏的茶叶了。
徐年对沈良说道:“让沈前辈见笑了。”
沈良笑着摇摇头:“没事,这小姑娘就是张神医的女儿吧?确实聪慧过人。”
徐年又说道:“沈前辈若是实在教得有些为难,可以和我说,我到时候和天天解释,想必天天也不会真怪沈前辈不守信。”
“徐小友,这是看不起我呢?别的不好说,但这不就是教个小姑娘用剑吗?这有什么难!何况老白已经教过他我的那套剑法,这底子打得不错,就算她剑道天赋一般,我耐着性子多教一教,还能教不会?”
趁此机会,沈良也好好纠正一下,剑魁只会用剑,不擅教剑的谣传。
虽然这谣传以前是真的,但不妨碍以后变成假的。
“那我就代天天,多谢沈前辈了。”
“好说好说,这都是小事一桩……”
直到坐下来,喝上了茶,或许是这茶确实清冽醒脑。
沈亮猛然回味过来。
他是不是又被激将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