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太傅深吸口气,低头作揖:“臣斗胆询问,祁王可是知晓臣手下一顽皮孩子的下落?”
“朕从未出宫,又怎的会知晓?”
太傅险些要张口骂人。
他感觉自己被萧南珏给耍了。
气恼的情绪交织缠绕而去,太傅却不敢在太和殿上放肆,只能忍着气,想要换种方式询问。
可还未等他开口,萧南珏便宣布退朝,起身就离开。
萧南珏走的十分迅速,完全不给太傅反应拦截的机会。
看着他的背影,太傅无法,只能随波逐流的离开太和殿,又另寻到木沉的好友,直言质问:“木沉可回京了?”
“回太傅大人,我也不知情。”对方摇头:“木沉已然许久未和我共饮一顿。”
对方这一番话直将太傅想问李旦下落的话给堵在嘴里。
探不出对方的下落,太傅只能回府,却发现李旦的母亲又寻上门来找他。
深夜。
谢挽宁将最后一页的医书看完,打着哈欠将其合上,她揉着发酸的眼睛起身正准备收拾洗漱,房门就被打开了。
她抬头恰好撞进男人望来的视线里,深邃醉人的眸光看的她舌根莫名有些发干。
扭过头,她强行移开与他的对视:“怎的这般晚还来寻我。”
“你是我的未婚妻,”萧南珏大步走到她跟前,牵起她的手在自己手掌里揉捏着,低头轻抵在她脑袋边,声音更加低沉发哑:“你我更是有了夫妻之实,我又为何不能来?”
谢挽宁想到那日他们两人发生的事情,脸蛋蓦然窜起红晕,嗔怒的瞪了他一眼:“登徒子。”
“那也只是对你登徒子。”萧南珏低声轻哄:“趁着桃桃不在,不如……”
谢挽宁猛拍了下他不正经的手,恼然道:“那也不成!”
“为何?”萧南珏委屈抵在她跟前:“莫不成是谁又惹你不高兴了?”
“没有。”
谢挽宁收回眼,并不打算将与周婉嫣之间的事情告诉给萧南珏,眼下并没有这个必要。
她只是在今晚翻书时,想了些事情。
犹豫了下,谢挽宁慢慢抬起眼,看着他面上的情绪动荡,轻声试探:“若是……我想要出去呢?”带桃桃一起出去。
这个念头在她脑海里产生无数次,可一直都被一堆事情耽搁。
“为何?”萧南珏眉头瞬间拧起,以为是谢挽宁在宫里受了委屈,抓着她手的力道一紧,紧张问:“可是谁欺负你了?”
“没人欺负我,”谢挽宁低下头,“只是皇宫对于我而言——”
她喉间涌起一抹艰涩,慢吞吐字:“像牢笼。”
身份摇身一变,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,稍有差池定然会压力在萧南珏那,她只能时刻维持自己的举止言行,这样紧绷的生活让她感觉有些累了。
曾经埋葬在心底深处的自由想法再次浮现,动摇她的内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