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他转身继续在殿外来回踱步，苏沐轩心中暗暗佩服。

他太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——此刻若不及时处理，朝廷将陷入被动，日后平叛也会难上加难。

但墨凌渊选择了留下，在江山与挚爱之间，他毫不犹豫地偏向了后者。

一个时辰的等待，漫长得仿佛一个世纪。墨凌渊再也按捺不住，一把抓住身旁的御医：“皇后和孩子到底怎么样了？”

御医慌忙行礼，小心翼翼地答道：“回皇上，胎位有些不正，但所幸胎儿较小，暂时并无大碍。”

又过了半个时辰，墨凌渊紧绷的神经几乎要断裂。终于，寝殿内传来一声清亮的啼哭，虽然微弱，却如同天籁。

产婆满脸喜色地奔出，高声喊道：“恭喜皇上！贺喜皇上！皇后娘娘诞下一位公主！”

墨凌渊只觉双腿发软，几乎站立不稳。

这一刻，他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：对苏景宁平安的庆幸，对新生命降临的喜悦，还有儿女双全的欣慰，种种情感交织在一起，让这位向来沉稳的帝王眼眶微微发烫。

殿内众人同时松了一口气，脸上绽开如释重负的笑容。

这时，御医上前提醒：“皇上，公主体重偏轻，身体虚弱，除了乳母，还请暂时不要让他人触碰。”

“朕明白了。”墨凌渊点点头，眼中满是关切。

待苏景宁稍作清理，墨凌渊迫不及待地踏入寝殿。

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，却盖不住新生命带来的希望气息。

烛火将苏景宁苍白的面容镀上一层柔光。她倚在软垫上，发间还沾着细碎汗珠，却强撑着笑意看向他。

墨凌渊迈着极轻的步子走进来，目光牢牢锁在苏景宁身上，像是怕一错眼她就会消失。

“怎么像做贼似的。”苏景宁唇角扬起，声音还带着些虚弱的沙哑，抬手想要抚平他紧蹙的眉。

墨凌渊顺势握住她的手，小心翼翼地将脸颊贴上去，仿佛捧着世间最珍贵的珍宝。

“别动，好好歇着。”他的声音低沉又沙哑，带着劫后余生的后怕，“你不知道，等在外面的时候，朕有多怕......”

“怕什么？我这不是好好的。”苏景宁指尖划过他眼下淡淡的青黑，“倒是你，瞧着比我还累。”

他握住她冰凉的手贴在自己心口，突然俯身将脸埋进她颈窝，“景宁，别再吓我。”

苏景宁满心感动，静静的拥着他，感受这激动又温馨的时刻。

良久，墨凌渊起身，目光转向不远处摇篮里安睡的三个小宝贝。

大皇子和二皇子并排躺着，粉嫩的小脸紧紧皱着，时不时咂咂嘴，模样可爱极了。

小公主裹在鹅黄色的襁褓里，睫毛纤长，安静得像朵含苞待放的小花。

“他们都像你。”墨凌渊起身，小心翼翼地抱起小公主，动作生疏却满是温柔，“尤其是这眉眼，像极了第一次见你时的样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