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度?”
厉庭舟无奈一笑,“我大度不了。”
爱情是自私的。
只能容忍对方的心里只有自己一个。
永远接受不了别人。
“你知不知道就是你这样,才一点一点把她逼得越来越远,连江砚迟都懂这个道理,你不懂?”
懂。
他想去改。
但他改不掉。
他不能看到她眼里有别人。
不能看到她对别人笑。
不能,不能,不能……
太多不能。
厉庭舟低着嗓子说:“我知道,可我做不到,弘文哥,你告诉我,我该怎么做?她才能回来?”
一声低哑的弘文哥,让林弘文的喉咙有些堵。
他还是坚定决绝地说:“回不来了。”
“放手吧。”
“许书意找到亲生父亲,她若是愿意公开,你们摆脱了小姨和外甥的关系,不会再有人阻拦你们在一起。”
“至于厉嘉许,如果你们不想要,我可以劝劝暖暖,把嘉许接到身边,再重新教育。”
厉庭舟冷笑出声,“你在出什么骚主意?我们一家人永远都不会分开的!没有人知道,家对我有多重要。”
是盛暖让他知道,家是温暖的,不是冰冷的。
“我懒得跟你废话,你简直是无药可求,你想要的那个家,是你想要的,不是暖暖想要的,时至今日,你还不清醒吗?都晚了,晚了!她不会永远站在西山别墅等你回家了,不会了!”
林弘文的话,像是一盆冷水,从厉庭舟的头顶浇下去。
把他浇醒了。
以前,无论他什么时候回家,都能看到她带笑的眼睛。
她会等在门口帮他拿拖鞋。
只有偶尔才会等睡着。
可后来,他就看不到了。
她离家出走,他没有意识到。
她一天天不再回家,哄不回去,他也没有意识到。
她真的不会再继续等他了。
是他自己,一点一点毁掉了他的家。
践踏了她的爱。
她等了他七年,不等了。
难怪,她说只给他七年。
她早就决定,不会回头了。
厉庭舟浮肿的五官,写满了悲伤。
林弘文侧过头,不想看这样的画面。
他不能心疼厉庭舟,葬送盛暖的未来。
盛暖的未来,如果等不到转机,找不到配型,已经不长了。
他也没有时间,继续跟厉庭舟耗在这里。
他得去找肝源,救盛暖的命。
他起身,背对着厉庭舟说:“如果你还心疼她,时间到了,就去领证,也许她还能记你一点好。”
林弘文迈步走出病房。
看到林弘文出来,大家都也散去了。
医生说厉庭舟的情况需要静养,最好不要太多人去打扰。
只有厉庭夏还在,她本来想进去,但最后还是没有进去。
刚刚他想见盛暖。
林弘文去叫了,但盛暖没来。
方才,厉庭夏的心脏突然有十几秒的疼痛,她就知道厉庭舟很难过。
这个时候,她不想进去打扰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