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琳·荣克的赤足踏在由柔韧的加兹尼羊毛编织而成的地毯上,那地毯错综复杂的花纹和层层堆叠相互嵌套的繁杂几何图案,就犹如神秘的迷宫。让曾经早就习惯了顶奢生活的她也不由有些恍惚。
脚底传来地毯的柔软和温暖,仿佛每一根羊毛都在轻轻抚摸着她的肌肤。地毯的纹理细腻而有质感,她能感觉到脚下的图案在微微起伏,就像是地面都在呼吸和微弱的脉搏。
随着她的脚步移动,地毯上的花纹也在不断变化,时而如盛开的花朵,时而如飘逸的云彩,时而又如深邃的星空。艾琳·荣克被这美丽的景象所吸引,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花纹的流动,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——她完全想象不到此时的自己,正身处于那位王子的城堡之中。
靠在那宽敞的大床上,柔软的床垫仿佛是一片云朵,轻轻地托着她的身体。床垫的弹性恰到好处,完美地贴合着她的脊椎,让她的每一节椎骨都得到了充分的放松。她能感觉到床垫在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,就像是一个温柔的拥抱,给予她无尽的舒适和安宁。
艾琳·荣克眯起眼睛,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。她的思绪渐渐飘远,仿佛离开了现实世界,进入了一个只属于她的梦境。在这个梦境中,她没有烦恼,没有压力,只有无尽的美好和幸福。她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轻盈,仿佛能够飘起来,飞向那遥远的天际。
在这个梦幻般的世界里,艾琳·荣克看到了自己的未来。她看到了自己成为了一名不再只是埃德蒙·荣克的孙女,以及埃里克·荣克的女儿。她看到了自己成为了一名伟大的诗人,她的作品注定不会被万世传诵。可她就是喜欢用炙热的情感写出满怀爱意的词语。而不是像自己从未谋面的祖父和父亲那样,写出一条条冷冰冰的公式。
然而,“笃笃笃”的敲门声,让她缓缓睁开眼睛,回到了现实世界。门被缓缓的推开了一条缝,来人那一头杂乱的长发,就像是水草那样冒了出来。
“这... 这也是武廿无的女人吗?她是谁怎么比我还不稳重?”想到这里的艾琳荣克就不由坐直了身体。看着来人尴尬的傻笑然后把手里捧着的东西藏在背后。
“听... 听说,你也是个傻子,我也是个傻瓜.... 吃糖!”这个说话的女人眉眼间很是秀气,可那身材瘦弱得就像是一只几乎没有脂肪的飞禽。这话开始结结巴巴的,让艾琳以为对方想要攀谈两句.... 结果一句话“傻瓜”竟然砸得她差点背过气去。
艾琳一听这句“傻瓜吃糖”,整个人都不好了,甚至可以说是被石化,亦或是中了定身法。在这电光火石间,无数的念头快速在她的心里一闪而过,“傻瓜... 傻瓜,究竟是谁告诉她的?为什么她会说我是傻子,我可是埃德蒙荣克的孙女,埃里克·荣克的女儿.... 罢了,还是先问问她是谁吧。 ”
荣克小姐那句“请问您是谁”还没开口。那个捧着水晶糖罐的女人,就傻笑着指向自己,“我... 公主,你也是公主,只不过我是傻瓜公主。你也是傻瓜公主吗?那样我就可以把糖分给你吃了。”
艾琳·荣克看对方的打扮,虽然只是睡衣,但是昂贵的柔顺的丝绸面料比起安晨曦的那一身也不遑多让,所以这个女人并不是那种不受宠的傻瓜。从她能到处溜达就知道,这个女人一般情况下情绪应该很稳定。
于是武家这位新媳妇柔声对来人问道,“请问这位姐姐怎么称呼?”艾琳的这句话说得很客气,但也并没有凑过去故作热络的闲聊。只是捏着床单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对方。
“我叫摔跤手一号,也叫傻瓜公主。”那个头发杂乱的女人说到这里直接盘着腿坐在地毯上,那是一个比她自己小嘴略大些的金黄色糖画就往嘴里塞。随后嘴里就冒出一阵阵像是老鼠啃木头似的,那种“咔哧咔哧”的闷响。
摔跤手一号?这是什么梗?动画片里的角色吗?艾琳·荣克对此一无所知,当她因为把那个怪异的词念出来的时候。对面的女人居然双颊绯红,嗫嚅着说,“哎呀,人家忘记了。廿无说不可以告诉别人,我还有这个名字了。”
艾琳·荣克一听这句话,也不由更迷糊了。武廿无喜欢摔角吗?不知道啊... 他怎么狠心摔这么瘦的女人呢?而且也不是一个量级啊....
“哎呀,果然你也是个笨蛋。来个糖瓜补补脑吧。”那位自称摔跤手一号的女人,走到艾琳的面前不由分说的就往她嘴里塞了一颗糖瓜,而后看着一脸迷茫的艾琳竟然一反常态羞赧的说,“哎呀,就是我和武廿无抱着摔跤,他还会像是小狗那样舔人作弊那种啊。”
艾琳在心里默念着,“算了... 算了,她就是一个傻瓜而已,我不可以生气....和这种傻瓜大吵大闹起来,还不是白白让人看笑话?”
然而就在艾琳荣克想要息事宁人的时候,对方那张瘦削的脸的一下就凑了过来,“摔跤一号”鼻子就抵在她的鼻尖,原本就像是蒙着一层雾气的眸子竟然一下就亮了起来,只听那个疯婆娘兴奋地说,“喂,你的鼻梁上似乎有青春痘啊。我帮你挤出来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