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晨一听,心中大惊,暗自思忖:此人心机深沉,故意佯装毫无防备,必定是打算等秦军靠近后,用三千把蹶张弩发动几轮箭雨,给我军来个措手不及。
“原来他们是想给我军设下埋伏!” 孙茂自以为看穿了西周军的意图,大声说道。
“啊!” 赢樛自责不已,心中的悔恨与愤怒如潮水般涌上心头,以至急火攻心,突然一口老血喷出,洒在这苍茫的大地上。
众人见状,以为遭受了什么偷袭,顿时紧张起来,纷纷上前将赢樛围在中间,严阵以待。
孙茂一手紧紧抓住赢樛的手,一手扶住他的身体,就要拍马往回走。
赢樛怒目圆睁,大声吼道:“都怪我,丢失了如此多的蹶张弩,如今竟成了我军前进的最大障碍!” 那声音中充满了自责与悔恨,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都撕裂开来。
孙茂这才明白赢樛并非遭受偷袭,而是气急吐血。他赶紧大声呼喊:“快,传医官!”
赢樛挣扎着坐直身子,咬着牙说道:“我没事!不要叫医官。” 随后,他闭上双眼,进入调整呼吸的状态,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。
孙茂无奈,只得说道:“好,不叫医官,卑职带将军回去,就在此处扎营。” 说着,他牵过赢樛的马,小心翼翼地扶着赢樛上了马,朝着大军的方向走去。
回去的路上,赢樛强忍着身体的不适,不忘提醒道:“派出斥候,前后左右五十里内都要仔细侦查清楚。尤其是洛邑城的另外三门,绝不能有任何疏漏。”
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,此时的赢樛精神高度紧绷,对任何可能出现的危险都不敢掉以轻心。
“将军,放心,回去卑职就立刻安排。” 孙茂满口答应着,心中对赢樛的谨慎和负责深感敬佩。
而这一幕,恰好被藏在草丛里的赵国斥候看得清清楚楚。秦军刚刚离开,他便迅速翻过一个小旱沟,骑上藏在这里的战马,绕过洛邑城,朝着北方疾驰而去。
经过一昼夜的奔波,这名斥候终于抵达赵军大营。此时,乐乘和魏无忌正在营帐内下棋,周围一片安静,只有棋子落在棋盘上的 “啪啪” 声。
斥候单膝下跪,大声禀报:“报 ——,武襄君,洛邑四门关闭三门,仅有南门大敞四开,城头不见士兵,城外也并未修建营寨。仅留一面周天子的大纛王旗,远远看去,就像并未设防。
可刚刚秦军已经到达洛邑城南,尚未安营扎寨,秦军将军赢樛亲自勘察洛邑南门外情况,突然口吐鲜血被部下救回。”
“吐血?好好的将军怎么会阵前吐血?” 正在下棋的乐乘听到禀报,不禁放下手中的棋子,起身喃喃自语道。
“武襄君,这阵前吐血的事儿,我可还是头一次听说。” 魏无忌也一脸惊讶,放下手中的棋子,看着乐乘说道。
“信陵君,我也头一次听说。” 乐乘说着,转脸对斥候问道:“还有其他消息吗?”
斥候继续禀报道:“禀报武襄君,我们有两人换了百姓衣服混进洛邑城了,可洛邑城突然关门,仅有南门虽然开着,可那正对着秦军,现在肯定是没法出来了。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样?”
“好,我知道了,你下去休息吧。” 乐乘听完,微微皱眉,陷入了沉思。
魏无忌则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,微微一笑道:“此前韩国朝堂传来赢樛战败的消息,我就赶紧派人去侦查了。在洛邑城南的确发现秦军大营有交战的迹象,远看很惨烈。
但是西周军并未将秦军伤兵赶尽杀绝,所以现场还有很多轻伤的士兵,我魏国斥候也就没有靠近。
这下我倒是要看看,这西周到底有什么能人,竟能击败秦军!”
乐乘抬起头,看向西南方向,目光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:“我现在倒是很想看看洛邑的西周军为何会没有关门防御?” 那眼神仿佛要穿透重重迷雾,揭开洛邑城背后隐藏的秘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