惨败!(1 / 2)

石都,小黎村。

夜色沉沉,夏日的晚风最是醉人,已是酉时,小黎村的村民早早睡去,只留田间蛙鸣与虫鸣相喝。

晏宫吟双手拖住后脑勺,躺卧在虚空中,面前几张玄光镜闪烁,有晏新安在杏林的景象,有极海处海妖逞威,也有星空之中巨兽浮沉,星辰明灭!

只不过这些都被晏宫吟拨到一边,只留下其中一面,画面中正是沈无忧。

“天山,这两天念念怎么回事,也不出去闹腾了!”晏宫吟磕了一粒瓜子,而后随手将瓜子壳一扔。

云天山泡好茶后小心翼翼的将自己仅剩不多的悟道茶收好,闻言随口说道,“姑娘大了,说是想她哥了,这两天在准备出门寻亲的东西呢!”

晏宫吟嗑瓜子的手一顿,随后便是无奈的笑了笑,“随她吧,一直呆在这也不是个事,出去混混也好!”

云天山抿了一口茶,摆了摆手,随口道,“你倒是心大!”话锋一转,指着玄光镜中的沈无忧说道,“这百战台都多少年了,我都快忘了!”

晏宫吟美眸一瞥,没好气道,“就你显摆,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东西是你的一样!”

云天山被揭穿也不尴尬,嘿嘿一笑,“这可是我当年千辛万苦才到手的宝贝啊,当初我和大哥因为这东西可是吃了不少苦头!”

“好歹是件镇运神兵!”晏宫吟道,“只是可惜了因为当年那场大战,这百战台被毁的七七八八,到现在都没有恢复过来。”

“那也没办法,这个世界的时间对我们意义不大,就算再过亿万年,终究还是差点意思,不回那里,百战台永远无法完全恢复。不过残损归残损,对于现在的玄界修士来说还是够用了!”

“倒是小无忧让我有些惊讶,我知道她武道天赋高,可她毕竟是玄界的人,没想到居然可以引动这百战台!”

晏宫吟笑了笑,眼波流转,似乎是回忆起什么来的,过了半晌才说道,“你猜,谁会第一个出来!”

云天山呵呵笑道,“还能是谁,我就不相信那个莽夫忍得住!”

晏宫吟一愣神,随即摇头失笑,“也是,他怎么忍得住!”

......

沈无忧浑身都在颤抖。

是恐惧,也是兴奋!

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,鸡皮疙瘩密密麻麻爬满全身,一阵寒气自尾椎炸起,一瞬间沈无忧浑身汗毛如同钢针竖起。

即便是当初在百兽之巢,和那只铁甲地龙生死相搏都没有过,而这一切,都是对面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带来的。

那是个中年人,国字脸,很方正,下颌骨线条硬朗如青铜铸像,两道浓眉斜飞入鬓,不怒自威。往场中一站,仿佛半截铁塔生了根。

按理说修炼到了他们这个程度,应该脱胎换骨,皮肤不说都是光滑如玉,至少也是焕然如新,可这个中年人虎口处布满老茧,指节凸起如嶙峋山石,藏青色练功服被虬结的肌肉撑得笔挺,抬手时袖口滑落,小臂暴起的青筋宛如盘虬卧龙,举手投足间衣袂带风。

那双眼睛,眼瞳漆黑如墨,却泛着玉石般的冷光,目光扫过,沈无忧只感觉五脏六腑都被看穿。

那中年人踏步,左手负于身后似揽山河,右拳前探如擎天柱。起手瞬间,方圆十丈的空气骤然凝固,杀意凝成实质,恍若猛虎伏于寒潭,只待爪牙撕裂混沌。

“钟山,请指教!”声浪裹挟着金石之音轰然炸开,沈无忧耳膜嗡嗡作响,灵台却在剧痛中愈发清明。他单膝微屈如老树盘根,右臂紧贴肋下,肘部蓄满暗劲,恰似弯弓拉至满月。

八极拳守势中的“闭地肘”。

“沈无忧!”

“不坏!”钟山颔首时,眉峰挑起一抹赞许。沈无忧的架势虽不似典籍工整,却暗藏千场恶战磨砺出的锋芒。

“不过,还差点意思!”

话音刚落,他左脚轻抬如踏云霭,落地刹那竟卷起半丈尘土。身形化作虚影撕裂空气,瞬息间已掠至沈无忧三丈外,弓步张臂的瞬间,拳风竟在地面犁出半尺深的沟壑!

那一拳没有半分花哨,千锤百炼,浑然天成,没有半分破绽。

“没有灵力,体修?”沈无忧瞳孔骤缩,本能地足尖擦地急退。

化龙体修?

那拳风擦着鼻尖掠过,带起的劲风掀翻她额前碎发。生死关头,来不及多想,她腰身猛拧如拧绳绞索,脊梁骨发出爆豆般的脆响。

原本护在肋下的手肘突然弹射而出,带着螺旋劲直劈而下,恰似千年古木虬根破土,裹挟着摧枯拉朽之势直取钟山肋下要害。

钟山双目陡然发亮,雄浑的喝彩声混着金铁交鸣般的劲气迸发:“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