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汉子往嘴里丢了两颗花生米,看了看张大哥:“张大哥?哪个张?”
张大哥看了他一眼:“写文章的章。”
黑汉子嗯了一声:“写文章好,写文章来钱快。”
章大哥:“你怎么满嘴都是钱?写文章那是为了来钱吗?”
黑汉子:“不来钱写什么?”
章大哥不打算搭理这个家伙了,这家伙掉钱眼里出不来了。
不过想想,这家伙要办一千桌酒席,不掉钱眼里好像也不行。
越想越觉得来气,得是多好的娘们儿能让这黑小子这么执迷不悟。
一千桌!
就算按照五钱银子的标准办,一千桌也是五百两。
五百两,指望着给人做保镖他到六十那年也不见得能攒够五百两。
那时候多好的娘们儿也像是谢了的花儿一样,而这黑小子也变成黑老头子了。
章大哥不搭理他,黑小子拎着一袋花生跟上来:“你说让我跟你们,你们能给我多少银子啊。”
章大哥:“给不了多少,你想要的那数目我们给不起。”
黑小子:“不应该啊,看你们年纪应该是大宁立国之初的那第一批老兵,我听闻朝廷给的待遇极好。”
章大哥:“我们不是那批老兵。”
黑小子:“那也不应该啊,就算是第二批......”
章大哥:“哪批都不是,你以前话不多,今天怎么这么多话。”
黑小子心说我以前话不多你是不知道装的有多辛苦。
他看到章旬的那一刻不知道心里有多激动,时隔几年有见到这群隋阳老兵他可是太开心了。
可他现在有事需要隐藏身份去漠北,所以还不能相认。
自从漠北一战之后,隋阳老兵们全都回到关内。
朝廷按照战兵标准给他们发放月俸养老,未必表彰他们当年在隋阳之战中血战到底的精神,陛下还特意下旨重奖。
所以叶无坷也没想到,这群汉子们还是闲不住。
他们竟然在北疆开了一家镖局。
不过仔细想想也是,这群人怎么可能闲得住?
他们自己也清楚,这个年纪,还都是一身伤病,要是一直有事干还好,真要是彻底闲下来那人就都废了。
章旬被他气着了,不想搭理他。
他可来劲了,跟在章旬屁股后边一句接一句的问。
把章旬问烦了,更不搭理他了。
就在这时候挨了揍的王家兄弟纠集了一批伙计过来,他俩可不愿意就吃了大亏就这么算了。
其实但凡要是聪明些的,也已经看出来这群老兵惹不起。
可王家兄弟但凡聪明点,也不至于有那么漂亮的人生履历。
眼见着这群人气势汹汹的过来,叶无坷上前拦了一下。
“你要干什么?”
王学文怒视叶无坷。
因为叶无坷是半路途中加进来的人,王学文他们本来就对他有些抵触。
此时叶无坷阻拦,王学文已经在想什么时候抬手给这个家伙一个嘴巴了。
“咱们才是一伙儿的。”
叶无坷压低声音说道:“刚才我和那老家伙盘了盘道,已经摸清楚了他底细。”
王学文:“什么意思?”
叶无坷道:“这老家伙后半夜要当值,他们是轮流休息,他们岁数大了,夜里搞他啊。”
王学文一听顿时觉得有理。
他拍了拍叶无坷肩膀:“兄弟,想不到你这么聪明,我看你一直都少言寡语,还以为你不爱和我们打交道呢。”
叶无坷道:“我这个人从小就不会交朋友,很内向,想和别人交朋友又怕别人看不起我。”
他低下头:“小时候因为长得黑,他们都给我起外号......”
王学文:“等收拾了那老东西,以后我罩着你。”
叶无坷立刻就开心起来:“那以后你就是我大哥。”
王学文也笑了:“放心,你晚上帮我盯好了那个老家伙,我报了仇,以后把你当亲兄弟看。”
叶无坷立刻就应承下来,还说他来负责把那老东西引到没人的地方去。
“不过。”
叶无坷道:“咱们得想个计划,那些老家伙看起来都挺能打的。”
王学文:“什么计划?”
叶无坷说:“现在咱们还在人家地盘上,就算一时之间占了便宜,难保他们不会报复,咱们要出气,还不能让那些老家伙知道是咱们干的。”
叶无坷往前凑了凑:“兄弟我曾经学了一手易容的本事。”
王学文:“易容?”
叶无坷:“我有个计划。”
他在王学文耳边说道:“我把你易容成那老家伙的样子,然后到了夜里,你把他的人一个一个单独叫出去,让咱们的兄弟埋伏好,出来一个打一个。”
“反正叫他们出去的人是那老家伙,他们怎么可能找到证据是咱们干的。”
王学文:“那你去啊。”
叶无坷:“我又不会给自己易容,我只会对着别人的脸动手。”
王学文立刻就答应下来。
到了夜里,叶无坷进了王学文的帐篷,以他的本事,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把王学文的样子改的和章旬差不多了。
这夜里视线不好,确实不容易分辨。
叶无坷说:“我现在去把那老家伙引走,告诉他远处有什么动静让他去查看,我带着他走,你就去找他的人,一个一个带出来。”
王学文点了点头:“不会出什么意外吧?”
叶无坷:“包的!”
王学文: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他也没听出来是包出的意外的,还是包不出意外的。
叶无坷又把王学文手下那些兄弟们集合起来,告诉他们计划。
他先把章旬引到远处去,伙计们一拥而上把章旬打一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