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我出院后的第二天,单良和袁年还有黄毛离开了,他们准备出去玩一趟,然后回来一起开一家孤儿院。
等我身体恢复好后,张时带着屈欣回了威海,许诺陪着小林还有属于他们的孩子去了南京,徐木重新做起了公益事业,那些穿着白衬衫的男人也回到了原本属于他们的位置。
他们的离开好像是在告诉我一切都平息了,他们回到了各自的生活,再也不用陪着我去经历那些灰暗的日子。
虽然温晚一直陪在我身边,但我好像已经找不到快乐的感觉了,即便是走在那条三百米长的路上,我依旧感受不到。
这并不是因为我心里有病,而是从医院出来后,温晚就给了我一种奇怪的感觉。
我说不出怪在哪里,毕竟她每天都和以前一样让我帮她吹头发,陪我去走那条三百米长的路,陪我去常乐的酒吧唱歌。
后来张南娇劝我试着去和温晚提一下去威海爬山的事,我答应了,但温晚却用工作忙搪塞了过去。
从这天开始,我和温晚见面的次数变少了起来,我不知道问题在哪儿,于是带着疑惑找到了常安。
虽然常安年纪小,但他看事情是最全面的一个。
常安让我不用担心,让我再等等,说现在已经是八月底了,还有三个月就要下雪了。
三个月的时间不长也不短,我已经稀里糊涂的过了十年,三个月好像只是一个季度的时间。
可我还是担心,也开始怀疑了自己,怀疑起了我和温晚之间真正的感情。
正当我迷茫时,温晚却拿着辞职报告找到了我。
我不知道那份辞职报告代表了什么,于是便小心翼翼的问她是不是又要走了。
话语中夹杂的委屈让温晚紧皱了下眉,她伸手戳了下我的耳钉柔声说道:“吴奶奶在青岛住的很不适应,咱们该回济南了。”
“那你会留在济南吗?”
温晚摇了摇头,伸手托住了我的脸把她的额头贴在了我的唇边。
“常青,你该好好消化一下自己的情绪了。”
在我愣神时,温晚伸手帮我擦去了眼泪,接着柔声道:“现在没有人会拦着你,也不会有人阻拦我们,这三个月我打算回南京把所有的车行全部关掉,然后去威海等你。”
“你不会骗我吧?”
温晚瞪了我一眼,然后伸出了三根手指发誓道:“如果我骗你,那我就是小狗。”
……
我记不清温晚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了,只记得那晚自己在车站站了很久。
最近自己的情绪真的出了问题,或者说是精神状态。
九月初,在小孩顺利入学后我开车接到了吴奶奶,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打算离开,但在后视镜里看到了很多熟悉的身影。
他们开车一直跟着我到了济南,但车子并没有停下,绕了一段路后又重新上了回青岛的高速。
我明白他们的意思,在漫长而又未知的生活里,他们只能陪我到这儿。
见吴奶奶坐车有点儿累,帮她收拾好房间后我便回了胡同。
院子依旧是我走之前的样子,里面还有一些张时他们的生活用品,我并没有去清理,而是蜷缩在有些发霉的床上,面对墙壁睡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