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期时间还好,但日子长了就出现问题了。日子过得最是清贫的老三的媳妇儿率先不满意了,开始对胡老太各种打骂,意图逼走胡老太,而这胡家老三却没有制止,默认了这种情况发生。就这样胡老太从胡家老三家未住满一个月就搬到了老大家中,胡家老大虽然不满意自己弟弟的做法,但还是将老母亲接到家中进行供养。
就这样一日一日进行轮换着,胡家老三做的也愈加过分,通过不断打骂胡老太来减少供养老母亲的时间,就这样也引起了其他两家的不满,矛盾,从此结下。
悲剧发生在这一天,胡家老三照常在打骂老母亲,将老母亲赶出了家门,胡老太没有办法,只得前往大儿子家,胡家老大对于胡家老三的做法早已不满,这一次并没有同意老母亲的进入家门,胡老太没有办法,只能敲响了二儿子家的门,胡家老二日子虽然过得不错,但为人最是吝啬。
见胡家老大家都没有进行供养,更没有轮到自己家,索性直接装作听不见。每次上工更是偷偷的从后门溜走,就这样,胡老太连着敲响三家的门,全部避而不见。
邻居见胡老太可怜,热情的想要邀请胡老太来自己家中,暂时先解决吃住问题。为了不给儿子们丢脸,胡老太强行拒绝了。
最后的结果是,胡老太活活饿死在了三个儿子的家门口。
……
南渊面无表情的听完,只觉得一股久违的怒火自胸中喷涌而出。就连上一次文家的外戚李公子的挑衅,都未引起南渊的反感,但这一次,一个普通老太的事情却引得南渊暴怒。
虽说普通大众的日子艰难,但以胡屠夫家的情况来说,供养胡家老太颐养天年,享受天伦之乐本不是什么大问题。
最后却由于三家互相推诿,导致一名普通老人的生命,就这样可笑的死在了三个儿子的家门口。
……
“不是人。”
“三个畜牲。”
“真该死啊。”
面对着周围群情激愤的普通民众,胡家的三个儿子却表现的很无所谓。他们只是简单的认为,老母亲的死不是自己的问题,却没有想到,他们可怜的母亲已经真正的离开了他们。
这时,不知是谁喊了一句。“走,我们去写联名信上报官府,要严惩这三个逆子。”
胡家三兄弟听着周围群情激愤的声音,甚至还要把他送往官府,要求严惩。这次他们三人才露出恐惧的神情,纷纷朝着周围的群众下跪,忏悔着自己的罪行,后悔自己的做下的事情。
民愤一旦被激起就很难能被收场。
不多时,官府就来人了,一队官差开路,一个捕头迎面走来。直接来到胡家三兄弟面前,听着周围人群一浪高过一浪,要求严办胡家三兄弟的请示,又看到已经失去生命的老人,以及跪在地上的胡家三兄弟,他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头,对着胡家三兄弟露出鄙夷的神情。
这个世界比南渊以前那个世界对于孝道的要求还要严刻。
无他,当个人的实力已经可以挑战律法的时候,那么此时人们心中最低的道德底线就只有孝道了。
这时捕快清了清嗓子,冲着周围民众喊道。“各位父老乡亲,信他也已经收到了联名信,各位请放心,必将依照姜国律法惩治胡家三兄弟,还胡老太一个公道。”
这名捕头听着周围纷纷鼓掌的叫好声,紧接着补充道。“来人,将胡家三兄弟带回去,交由县令审办。”
……
此时胡家三兄弟看见对方要带走自己,彻底害怕了,纷纷对着这名捕头求饶了起来。
眼看几名捕快逐渐围了过来,胡家老大和胡家老二最先反应过来,胡家老大狠狠一咬牙,从自己的拳头里抓出了一大把碎银,借着捕快的身体挡住视线,悄悄摸摸的塞给了这名捕头,胡家老二甚至跑到这名捕头的面前低声说道。
“捕头大人明鉴,内人是赵府大总管的表妹,得总管大人照拂,晓得也是在赵府做长工,既然大人要抓走小的,容小的回家给内人说一声,让他转告给大总管,以免误了赵府的差事。”
随即也在怀中掏出了几两碎银子,塞到了这名捕头的身上。
威胁,赤裸裸的威胁。
本来这名捕头对着怀里的总共几两碎银子不屑一顾,但听到胡家老二说出了和丈夫大总管的关系后,眼睛也不由的闪出了一丝忌惮。
这名捕头想了想,命周围的捕快松开了胡家老二和老大,转而将胡家老三绑了起来,随即冲着周围的民众说道。
“各位乡亲,此事我已知晓来龙去脉,这胡家老太的死责任全在这。胡家老三一人身上,和胡家老大和胡家老二关系不大,在下即刻将胡家老三压入大牢,听候县衙审判。”
说着也不管周围群情激愤和不理解的声音,就要押着胡家老三往外走,周围的民众却不愿意了,纷纷组成人墙围住了几名仆通要求将胡家老大和胡家老二一并带走。
这是正在权衡的捕头也犹豫了,毕竟这胡家老二背后站着丈夫的总管,赵府的总管虽不是官差,但其权力就算是这座县衙的县太爷都未必赶得上。
宰相门前七品官。
看着周围越来越激动的民众,名捕头眼中不由的闪出一丝恼怒,随即命人将胡家老三也放开,冲着人群喊道。“这件事我已经知晓,此乃胡家的家事,我们官差不便参与,就由他们家自行解决。”
但周围的民众怎可能答应,时间只要不投命令,几名捕快纷纷抽出刀来,冲着周围的民众冷声呵道。
“怎么,你们想造反不成?”
王者周围的声音逐渐减小,直至消失不见,人群还自觉的为几人让出了一条道路,这让捕头眼中不由的闪出了一丝嘲讽。
在这个世界,没有人会聆听最底层普通民众的声音!
就这样,这群捕快大摇大摆的走了,剩下胡家三兄弟面对周围群众的纷纷冷哼和鄙夷,想了想也要装一装样子,就用几块简单的木板组成一副棺材,草草入殓,抬到城外随便找了个地儿就地埋了。
南渊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,以小见大,他终于明白这个世界的普通民众究竟生活在什么样的情况里。
他南渊做不了救世主,也办不到让这个世界的人能人人平等,但是发生在眼前的不平事,他却想去尽力一管。
南渊只希望通过自己的能力,让这普通民众过得更好一点吧。
南渊就这样静静的坐在一家茶铺的门口,等到周围群众逐渐散去,胡家三兄弟也露出了本来的面目。
胡老太如今死掉了,胡家三兄弟丝毫没有伤心的感觉,反而是三个人在胡老太的灵前开怀畅饮了起来。
南渊就这样轻声走了进去,看见正在开怀畅饮的三人,也不废话。
直接丢出了手中的三颗石子,三颗石子发出尖利的啸声,直接洞穿了胡家三兄弟的肩膀。
趁着胡家三兄弟刚想张口惨叫之时,南渊随手扔出手中的另外几片树叶,几片树叶精准无比的洞穿了胡家三兄弟每个人的。
一只耳朵,一只眼睛,还有一条舌头。
“啊。”
“啊,啊吧,啊吧……”
听着胡家三兄弟纷纷发出的惨叫声,南渊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。
“闭嘴,再敢出声,要你三人狗命。”
三人呼喊的声音戛然而止,纷纷捂着已经布满鲜血的口中,和已经掉在地上的耳朵,用仅剩的一只眼睛恐惧的望着南渊。
“你们三人行径罪恶滔天,简直是不配为人,你们宁愿拿着十两银子去贿赂那名官差,却不愿赡养你们的老母亲,十两银子足够你们的老母亲再活十年了吧。”
“可惜你们没有,如果简单的杀掉你们,到了下面,你们那可怜的母亲反而会心疼你们,那你们就用这仅剩的残废之躯留在这个世上赎罪吧。”
南渊转身就走,他不觉得以自己后天圆满的实力,去对付三个普通人是毫无武德的行为,反而是拥有一种淡淡的欣慰感。
因为南渊维持了他心中的正义,这种感觉让他念头通达通体舒爽。
南渊没有直接回到南府,反而是走到了一个客栈前,在这客栈中,白天的那名捕头正拿着酒杯独自自斟自饮。
南渊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,冲着这名捕头说了一句。
“你擅自接受那三个畜生的贿赂,不按照姜国律法行事,罔顾事实,全凭自己喜好拿人。”
南渊直接扎住了对方的肩膀,这名捕头心中恐惧大起,他发现自己竟然完全不能摆脱对方的控制。
只能不断求饶,恳请对方放自己一马。
“似那三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按照姜国律法,不赡养自己的母亲,有违孝道,按律该如何处置?”
这名捕头哆哆嗦嗦的回答道。“杖,杖八十……”
南渊随后捏碎了对方的手臂,将已经疼得昏了过去的捕头随手扔在地上,不顾周围时刻恐惧的目光,施施然走了出去。
他不为名声,仅仅是在维护住了他心中的正义。
当南渊亦步亦趋的向南府走时,在距离南府最近的一个路口,突然一道洁白的身影,却似鬼魅般直接出现在南渊的眼前,就这样盯着南渊一动不动。
南渊骇然的看着对方,他能想象到对方的实力恐怕是深不可测,如果对对自己有想法的话,那自己就算是离着南家百步之遥都会变成可望而不可即的天堑。
“擦,这么悲催,就出去一次,就被盯上了???”
此时南渊额头上的汗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,他望着这根本不像是凡俗中人的仙躯,却愈发的紧张了,为啥?越超凡脱俗,实力也就越恐怖呗。
此时对方终于发声了,声音冰寒无比,好似从冰山之中发出来的,但语调婉转轻柔,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清脆。
“你出去这一天,为的就是欺负了四个普通人?”
“纵然是他们几人违反了律法,但和你有什么关系呢?”
“你这几日的行事风格,很不同呢……”